饶是奴仆,也知道女子名节胜过一切。
哪怕当时他的父亲极力替鸣蝉辩驳,替她追讨公道,可鸣蝉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世俗的谴责。
最后寻了个雨夜,投井自杀以证清白。
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双眼仍是死死地瞪大……
颜衿心中冷笑。
一个游手好闲又爱拈花惹草,随意践踏女子清白又不受律法惩治的禽兽。
是时候让他尝尝被害的滋味了。
冷不防被夸,陈大壮脸色呲溜一下,窜得通红。
他羞赧地将多出的银钱一把塞入花楹手中,俯身小声道:“姑娘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我知姑娘有事隐瞒,不便告知。但姑娘于我阿娘有救命之恩,若是实在寻不到容身之地,可到我家来。”
“我家既然已经搜过,短期内肯定不会再搜第二次。家中就我阿娘一人,姑娘大可放心住下。”
话落,直接把写了地址的纸条递给颜衿,朝她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颜衿接过,思绪翻涌成滔。
只是还没能开口说些什么,不知何人突然从门外夺进。
神色惊恐,慌慌张张地大叫了起来。
“外面来了很多搜捕的人,他们都在往这个方向跑来,领头的好像是客栈掌柜……”
颜衿一听,暗道大事不妙。
趁众人还没想明白发生何事之际,她心机一动。
随即神色慌张地攀扶着花楹的手臂,拍了拍胸口,一脸娇弱地说。
“这么大动静,想必是在捉拿贼人。如果被他们缠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最害怕这些人了,得快点离开这里才行。”
话音刚落,拉起花楹匆匆往门外走去。
在经过赵郁珏身边的时候,蓦然顿下脚步,抬头咬唇道:“门外马车是公子的?我有些害怕,公子能否送我一程?”
赵郁珏色胆骤起,心中万分急切又欣喜。
“有我在,姑娘莫怕。”他拂了拂袖子,佯装替她挡开人流,往她身旁凑去,“随我来。”
颜衿微微低眉顺目,轻轻地嗯了一声:“谢过公子了。”
随即拉着花楹跟了上去。
客栈内的众人一时摸不清发生了何事,但听了她这么一番话后。
根本来不及深思熟虑,也都纷纷急了起来,你挤我拥地往门口跑去。
刚走到门口,搜捕的一大队人马正朝这边奔来,此时如果正面交锋,势必逃不掉。
她抬眸打量了一下四周,千钧一发之际,掏出一枚铜钱往某处掷去。
谁也没留意到混乱中这一点小小的风吹草动,除了客栈门口不远处停放的那匹马。
铜钱就这么不偏不倚打到了它的屁股。
骏马受惊,陡然间发起了狂,状似疯癫般疾跑了起来,横空拦截了搜捕队伍的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