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孤微微皱眉,显然对这茶并不满意了。
金云廷被这么一打岔,都忘了先前自己问的是什么问题了:“哎,我问的是,那秦家姑娘一向与杨芳舒交好,这次怎么为着许青黛说话了?”
梁清孤端起了茶盏,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放了下来:“想来不过是两种可能,一是秦家不想与杨家交好了,眼瞧着夏林舟是榜眼,马上就要赐官做了,才让秦秋池与许青黛交好。二是杨芳舒做了什么得罪秦秋池的事,不过这种可能不大。”
停了一下,梁清孤又喝了一口茶,还是不甚满意:“或许还有第三个可能,这许青黛将秦秋池给收服了。”
“不会吧?”金云廷更愿意相信第一个原因,“许青黛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秦家那姑娘平时不吭不响的,好歹将门出身,再怎么也不至于被这么一个小角色所折服吧?”
“小角色?”梁清孤淡淡念了一句,“若是小角色倒好,只怕不是。”
许青黛最近发现檀香总是不在自己的身边,除了去书塾的时候,在夏家基本上找不到她的身影,阿曼自然而然就在许青黛身边多出现了。
“最近檀香都在做什么?怎么不见人影?”许青黛隐隐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檀香是知道她秘密最多的人,万一被夏犹清或者其他人给收买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檀香姐姐?最近确实没怎么看见她。”阿曼一边给许青黛梳头一边回答道。
许青黛皱眉,阿曼吓了一跳:“表、表小姐!是奴婢扯疼你了吗?”
“你继续梳。”许青黛正在想事,没空理会阿曼。
难不成是夏犹清将她叫走了?府上所有人都知道檀香是她从滁州带来的唯一一个亲信,谁敢调走?
不成,等檀香回来一定要审问一下,万一是夏犹清那边有什么动作,她也好想办法。
“怎么样?”夏犹清这边正在悠哉悠哉地喝茶,看见锦衣进来了便问道。
锦衣进来之后才敢有点小得意地笑了起来:“表小姐那边已经发现檀香的不寻常了,估计很快就要审问了。”
好戏已经开场了。
入夜,夏府里头突然开始躁动起来。
夏犹清正在做女工,突然锦衣推门进来了:“小姐,老夫人那边请您过去。”
到老夫人的院门口的时候,夏犹清一眼便看见了阿曼跪在地上,身上好几条血痕,在这还未入夏的天气里,血痕很是明显,看来是打得不轻。
夏犹清的脚步慢了几步,身后夏晚意也到了,
“阿姐?”夏晚意瞧着这阵势,怕是不简单啊!
夏犹清回头看了夏晚意一眼,后者立刻便跟上来了,两人一起走过去给长辈们行礼。
许青黛正站在老夫人的身旁,冷漠地看着跪在院子里的阿曼。
夏犹清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檀香也在。
“祖母,这是出了什么事?”夏犹清率先开口问道,面上一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
夏晚意也紧跟着问道:“是啊祖母,这都快要亥时了,怎么突然将我们都叫过来了?”
孟寻给夏犹清和夏晚意两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没再说话了。
老夫人盯着夏犹清盯了好一会儿,面色不善得很:“你们可识得这丫头?”
夏犹清和夏晚意同时转头去看跪倒在地上的阿曼,夏犹清先开了口:“ 祖母,府里的丫头这么多,我们也不可能都认识。”
“哼!”老夫人大声地哼了一声,“大妇,你说呢?!”
郭藏春被点了名,慢慢地站起了身,先给老夫人微微躬身,然后才回答道:“母亲,这丫头是青黛刚入府的时候,我为她挑选送过去的。”
“这就是你选的好丫头!”老夫人的火气一下便烧了起来,“青黛房里本就没什么东西了,全靠我给点,都能被这丫头给偷了!要不是青黛这两日想去外头买点阿胶都没有发现竟然都没什么银钱了!这就是你做的事?!”
许青黛有些难为情地拉了拉老夫人的衣袖,微微低下眼睑,咬着唇低声道:“姑祖母,莫要为难婶母……”
老夫人对许青黛满心满眼都是心疼:“青黛,你莫要为她们求情!此事本就是她做得不对,作为当家主母,竟然连这一点都做不好!”
孟寻斟酌着也起了身,试探地道:“母亲,我看此事是否需要先查清楚,再行处置?”
“查什么查?!人赃并获,还要如何查?!”
夏犹清和夏晚意一直在旁边瞧着,也不知老夫人将这两人叫过来做什么。
“还有你俩!”老夫人的火气不知道如何烧到夏犹清和夏晚意两姐妹身上来了,“这丫头手上的东西好像也有你们的,是你们赏赐给她的,还是从你们那儿偷的?”
夏晚意这个暴脾气,听了前半句便要跳起来了,好在被夏犹清给拦了下来:“祖母,您这是何意?”
“表姐,你莫要误会!”许青黛抢先慌张地解释,“阿曼是我房里的人,但我也不知道她手上怎么会有你和表妹的东西!姑祖母也是想着家里莫要姑息养奸!”
“表妹,我还什么都没说,你着什么急?”夏犹清似笑非笑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