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犹清从回来之后见到檀香就恨得不行,忍了好几次才忍住没有对檀香下手。
如今夏林舟都已经考中榜眼了,没想到许青黛的心思还没有歇住,那就莫怪她不留情了。
但是……
“可是你为何只用了这么一招,打蛇打七寸,你不会不知道?”郭藏春直觉此事没有这么简单,夏犹清一向沉稳,不可能忍了这么久才让檀香受这么点刑罚。
夏犹清微微一笑:“母亲这就不必问了,清儿心里有数。”
“既然有数,又何必要说出一半来?”郭藏春继续追问道。
夏晚意和孟寻也是安静下来听夏犹清的解释。
“因为我需要母亲的帮助。”夏犹清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府里总归是由母亲做主,下人们也都是母亲管理,许青黛那边的行动,自然也是母亲知道得多,这样一来,很多事母亲便能提前预防。”
郭藏春总算是露出了笑脸:“还是清儿想得周到,既然这样,有什么事只管放开了去做,母亲给你兜着。”
“多谢母亲。”夏犹清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至于夏犹清为何要设计这么简单的一出,其实不过是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罢了。
许青黛一直多疑,经由此遭,就算是檀香是她的亲信,也不会完全放心了。
“殿下。”
长孙渐回身,看见晚了还来他府上的梁清孤:“清孤,这几日你在户部忙着,明日便是休沐了,怎么不回家去好好歇歇?”
梁清孤脸上有点疲惫,但是却并无想要回家的意思:“臣在户部得知了许多情况,好容易才理清了些情况,过来与殿下报告一些。”
长孙渐看出来梁清孤的意图,没有接他的话,叹了一口气才道:“这几日你兄长在议亲,太师也在府中,你还是回家吧!户部的事不急,慢慢来。”
梁清孤抿嘴不语,脸上显露出长孙渐从来未曾见过的神色,似是苦恼,又是难以抑制的痛苦。
长孙渐对自己这位从小长大的伴读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好不容易梁清孤才考上了状元,心里就一心想着要从太师府搬出来,但是搬出来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且不说梁太师从来没有闹出什么纳妾的浑事,就是现在的当家主母也是梁清孤生母的贴身一等丫头,就是梁太师担心续弦会对梁世镜和梁清孤不好,才力排众议将许黎续弦的。
再说了,太师府一向好好的,梁清孤突然要搬出去,外头指不定要传多少闲话。
“清孤,莫要任性,回家好好歇息,过两日再来与我汇报。”长孙渐又叹了口气,催着梁清孤回去了。
梁清孤没说什么,行了礼之后退下了。
“公子……”梁清孤身边的小厮关滔瞧着梁清孤的脸色,小声地喊了一声。
梁清孤没有上马车,只默默地往前走着,关滔也默不作声地跟着。
走出了好一截路,关滔才试探地开口道:“公子,老爷今日特意派人来问,您回太师府吗?”
梁清孤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关滔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
关滔一直看着梁清孤的神色,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良久,梁清孤才道:“去茶馆吧!”
关滔有心想说什么,但看梁清孤的脸色实在是不敢说话了。
“大晚上的,你怎么又跑到我这茶馆来了?!”金云廷大大咧咧进来的时候,梁清孤正在默不作声地喝着茶。
关滔悄悄给金云廷使了个眼色,退出去关上了门。
金云廷了然,转了转眼珠,大大咧咧地过去抢走了梁清孤手上的茶喝了下去:“渴死我了!你这大晚上叫我过来,我差点累死!老爷子又非要问我出来做什么!啧!”
梁清孤手上沾了一点茶渍,从怀里掏了一张手帕出来擦了擦,漫不经心地道:“你这儿的茶味道变了。”
“变了?”金云廷奇怪地歪了下头,又自己草草调了一碗出来,喝了下去,“没变啊?你这口味怎么越来越刁钻了?我这儿顶好的茶都是给你留着了。”
梁清孤没说话了,突然想起了上次夏犹清煮的茶。
“喂,你这是去哪儿得了好茶吃,过后了到我这儿来找茬啊?”金云廷瞧着梁清孤不说话的样子故意继续问道。
梁清孤回过神来:“没什么。”
“啧,你这大晚上跑来我这茶馆,现在没了说书的,你过来做什么?挑我的茶的刺儿?”金云廷在梁清孤对面坐下,翘着脚吊儿郎当的样子,“状元郎,你这段时日在户部怎么样啊?不会是受人欺负了来找我寻安慰吧?”
梁清孤淡淡地笑了,脸上却是有些僵硬。
金云廷左右瞧了瞧梁清孤的神色,连连啧了几声:“你这是在户部笑成什么样了?怎么脸都僵了?不会是看上哪家姑娘了,给人家使笑脸了吧?”
金云廷的插科打诨倒是让梁清孤的心情松快了不少:“我又不是你这天天在茶馆混事的,整日要陪笑脸的。”
“你这话说的!”金云廷仰起靠在身后的垫子上,“我这生意要照顾,难不成整日垮着脸给那些茶客瞧?”
“对了,那三小姐来过两次,让我给你带消息来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