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福就知道,皇后这个时候又提起淳常在,无外乎就是再让皇上想起纯元皇后,借着现在高兴的劲宽宥自己。
果然,皇上不仅宽宥了皇后,还恢复了皇后的主事之权。皇后有些欣喜的谢了恩,还不忘向皇上保证,自己定当妥善照顾好惠嫔这一胎。
皇上又看向皇贵妃和敬妃,仍旧是满脸笑意:
“挪宫的事,你们俩帮着费点心,惠嫔如今有孕在身,宫里一应摆放的用品,要确保对胎儿无害才行。”
“是,臣妾领命。”
皇贵妃和敬妃齐声应答,对于皇后重新掌管六宫事宜,皇贵妃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早晚的事罢了。
不过看着皇后明明不情愿却又装出来的贤惠样,皇贵妃心里不免翻了个白眼冷笑地看着皇后,装吧,看你还能装多久。
皇后确实觉得自己快要碎掉了,这怎么左一个有孕右一个有孕,一个接着一个,自己不是在堕了么接单的路上,就是在想办法完成订单的路上。
皇上只顾着高兴,自然没察觉到有任何不妥,又反复叮嘱惠嫔好生养胎后,便先行离去了。
皇后说了些表面话也起身先行离去,皇上走了,自己是一刻也不想待,只想回宫静静地想想办法。
虽对温太医的医术十分放心,苏清福还是习惯性的自己上前把脉看了看惠嫔的脉象,见一切都好,心里也不免为惠嫔高兴。
惠嫔高兴之余,不免又有些淡淡的忧虑,莞嫔正满心欢喜的跟皇贵妃说着话,苏清福倒是注意到了惠嫔的情绪变化,轻声安慰道:
“娘娘胎像甚稳,无需担忧,孕期不宜忧思过度,娘娘只需要保持一个好心情,便只等着安心迎接孩子出生就是了。”
莞嫔和皇贵妃听着苏清福的话,也跟着安慰惠嫔无需紧张,惠嫔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叹了口气看着皇贵妃和莞嫔说道:
“娘娘,嫔妾心里实在是有些担心,眼下皇后娘娘重掌六宫大权,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皇后娘娘未必肯让嫔妾安心养胎。”
皇后对惠嫔出手不止一次,惠嫔自然心下担忧,皇贵妃也只得沉声说:
“本宫虽说能护着你,但也不能做到事事周全,一切还得你自己小心为重。”
正说着,太后那边闻讯派人来给惠嫔送了不少补品,太后身边的竹息姑姑亲自来给惠嫔请安,询问了惠嫔胎像后,竹息关切的叮嘱惠嫔好好养着身子,太后关心的很。
说罢,又从袖中拿出一个匣子,惠嫔打开后,看见里面放着一支精致的簪子。
皇贵妃一眼便认出,这是太后怀十四爷的时候戴过的簪子,略有些吃味的打趣道:
“太后可真是偏心呢,这簪子上的和合二仙,可是多子多福,如意双全之意,由此可见,太后是多盼着惠嫔肚子里的孩子呢。”
看着太后送来的东西,惠嫔心里十分感动,起身行礼,让竹息回了话,明日自己亲自去太后宫里谢恩。
皇贵妃自然不是真的因太后重视惠嫔的胎感到吃味不满,只是知道竹息会原封不动的禀告太后自己说的话,让太后还只以为自己仍旧是只懂得争风吃醋的性子罢了。
竹息走后,皇贵妃看着惠嫔再度说道:
“如今太后也得知了消息,太后向来重视你,有太后护着你,想来皇后也得慎重思虑一番在做打算。”
惠嫔点点头,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好好保护住这个孩子,不让他受半分伤害。
又略坐了一会,皇贵妃便起身准备离开,只留下莞嫔继续陪惠嫔说话。苏清福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在临走时开口提醒惠嫔:
“娘娘,太后赏的这支簪子固然精美,娘娘最好还是不要在皇上面前戴,以免皇上睹物思人。”
说完,苏清福便跟着皇贵妃离开了。皇贵妃心里略一想,便也明白苏清福的意思。
十四爷一直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即使跟皇上是同胞兄弟,还是被皇上削爵囚禁关押在宗人府,太后这么多年也不曾询问过一句,若是皇上看见这簪子,想起十四爷,只怕会迁怒了惠嫔。
又过了一个月,天气更热了起来,皇上决定去圆明园避暑。皇后来跟皇上商议,确定皇上要带去圆明园的妃嫔,也好叫那边提前打点好相关事宜。
皇上想了想说道:“皇子和公主的生母自然都要跟着,温宜现在养在端妃膝下,端妃前几年身子不好一直没去过圆明园避暑,今年倒是可以一同过去。
莞嫔自是不用说,惠嫔有孕也已经三个月有余,太医说胎像甚稳,也可以一同过去。再叫上敬妃也就是了。”
见皇上丝毫没有想起安贵人,皇后忍不住出言劝道:
“安贵人一向与莞嫔和惠嫔交好,又最是细心,惠嫔的胎虽已经满三个月,还是需要谨慎小心些,皇上不如也带上安贵人,有她在惠嫔身边照顾,倒也放心些。”
“难为你想的这么周全,既如此,安贵人也跟着一同去吧。”
皇后通知众人准备好要带的东西,三日后出发去圆明园避暑。又不忘提醒安贵人,自己好不容易为她争取来一同前去圆明园的机会,安贵人自是感恩戴德,连连表忠心,自当为皇后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