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福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兰蕙被府中人摁着坐在一边,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一转头看见苏清福,兰蕙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急忙喊到:
“福子姐姐,你快劝一劝舅舅,让他快住手,张公子怎么可能是舅舅的对手。”
年羹尧听到兰蕙的话,飞快看了苏清福一眼:“郡主来的正好,微臣正有事想问郡主。还请郡主先坐下喝口茶,稍等片刻。”
苏清福一溜烟跑到兰蕙身边,轻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年将军怎么知道了消息。
兰蕙语气中尽是焦急担忧与自责:“都怪我不好,今天去医馆找张公子,被舅舅看到我与他一同从酒楼出来。
我没想到舅舅突然来了城西,心里一紧张,下意识的护住张公子,让舅舅察觉到了不对劲。
然后舅舅就将我和张公子都带回了年府,我心中忐忑,怕舅舅对张公子产生误会不满,便鼓起勇气跟舅舅坦白了对张公子的心意。
舅舅紧接着又问了张公子,他说……”
说到这,兰蕙脸突然一红:“他说他也中意我,虽身份低微不敢有非分之想,但愿意用性命担保,会一生一世照顾我,对我好。
情深似海,不以地位尊卑为转,只愿能以真心相待,共赴此生风雨。”
“这张大夫,居然敢在年将军面前表达对你的心意,当真是勇气可嘉。”
苏清福一边听着兰蕙说,一边偷偷打量张云深那边的情况,心里已经在思索,等下试试灵果能不能救他一命。
“张公子说完,舅舅二话不说就要他到院子里过过招,福子姐姐,张公子只是个大夫,哪里会武,你快帮我劝劝舅舅,再打下去,就要将人打死了!”
兰蕙声音带着哭腔,甚至语气中有了几分哀求,苏清福却冷静的拍了拍兰蕙的手,让她不要着急。
年羹尧出手虽狠,不留情面,却招招避开要害。张云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但每次面对年羹尧的出手,都不曾退避半分。
兰蕙心里实在担心张云深,又见苏清福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终于,又过了几招后,年羹尧面色冷酷的对站着都有些吃力的张云深说道:
“你走吧,我年羹尧不是仗势欺人的人,今日算给你一个警告,若日后再纠缠兰蕙,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
“多谢年将军赐教,请年将军容在下回去休养几日,改日定再来向年将军讨教。”
张云深吃力的行礼,兰蕙却坐不住了,挣脱两边的下人,飞奔到张云深身边,丝毫不避讳的扶着对方。
“张公子,你还好吗?都怪我不好……”
张云深打断兰蕙的话:“公主莫要担心,在下无事,年将军肯赐教,是在下的荣幸。若惹得公主伤心,倒是在下的不是。”
“来人,将公主拉回来,派马车将张公子送走!”
“不劳年将军费心,在下自己回去便是。”
苏清福假意上前拉回兰蕙,暗暗从空间中取下一颗灵果放在张云深手中,示意他回去服下。
待张云深走后,兰蕙也顾不得苏清福在场,满脸委屈,哭的梨花带雨。
“舅舅,你不是说过,看人最重要的是品性,而非财富地位,兰蕙一直记在心上。
张公子虽只是医馆的大夫,没有官职,但他品行端正,与我心意相通。舅舅若不同意,训诫我也便罢了,为何如此为难于他?”
“哦?我训诫你,你就能断了心思,不再与他来往了?”
兰蕙被年羹尧反问的有些不知所措,一时连哭都停住了,不过很快就义正言辞的回答道:“那自然不会!”
年羹尧笑了笑:“郡主怎么看?”
苏清福早已经猜到,年羹尧并非因为张云深身份低微不满,反而刚才张云深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而且张云深比自己想的还要聪明。从他临走时说的话,显然也意识到了年羹尧是在考验自己。
只有兰蕙关心则乱,当局者迷。
“以前只知道他医者仁心,秉性纯良。今日发现,还是个思维敏捷,又有担当的人,也算是意外之喜。”
兰蕙一脸不解,怎么张云深挨了舅舅一顿打,福子姐姐还能看出他思维敏捷又有担当?
年羹尧没有再说话,兰蕙心急的又向年羹尧求道:“舅舅,您一向深谋远虑,目光敏锐。为何对张公子都不做了解,便想让我打消心思?
福子姐姐都对张公子赞赏有加,舅舅不相信我,总应该相信福子姐姐吧!连皇额娘都曾说过福子姐姐识人断事,独具慧眼,非常人所及呢!”
苏清福在一边听的冷汗直流,你就算想夸你的张云深,你别捧杀我啊。
“时候不早了,郡主想必也饿了,不如留下一同用膳吧。”
年羹尧没接兰蕙的话,而是转头看向苏清福。
“那就有劳了。”
说完,年羹尧便先一步离开命人去准备,兰蕙还一脸忧愁的看着苏清福,那眼神就好像在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留在这吃饭,不应该找个由子把我带走去看看张公子吗!
苏清福对上兰蕙幽怨的眼神,笑着将她拉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