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凌晟收回目光,垂下眼眸,掩盖住瞳孔中涌动的寒光。
没过多久,一队皇家亲卫便出现在裳若依所在的客栈楼下。
赫凌琪身穿宝亲王朝服等在客栈门口。
裳若依将面具带上,拿好药箱,她刚出门,就听见赫景珩的声音传来:“如今宫中人多眼杂,你处处入宫,一定要谨慎小心,你既是随着赫凌琪进宫,太子和太子生母赵贵妃必定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后快,我不能护在你身边,且万事当心。”
裳若依点点头:“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
她自是什么都不怕,毕竟有空间护体,遇到任何危险,她直接躲进空间之中便是了。
待她走出客栈,赫凌琪赶忙迎上来:“灵均公子。”他的目光向她身后望去,见无人跟来,缓缓吐了一口气,脸色也没有最初那般凝重。
裳若依见状不由觉得好笑。
“没想到竟劳烦王爷亲自来接,倒是我的罪过了。”
“公子千万不要这么说,请随我入宫。”赫凌琪笑着说道:“父皇还在等公子。”
赫景珩顺着窗户的缝隙,看着皇帝的亲卫离开,云起轻声说道:“世子,世子妃独身一人进宫,万一遇到什么麻烦怎么办?”
“你怕是小瞧了她。”赫景珩可没有忘记,昨日裳若依问自己有关皇帝私库时眼中的神情,哪有对于入宫的恐惧和焦虑?
分明是极其兴奋。
依他看,待她入了宫,倒霉的另有其人了。
他说的不错,裳若依入宫的根本目的便是皇帝的私库。
国库乃天顺的根基,无论谁做皇帝,国库空虚都是致命的,尤其对于百姓而言,若她清空了国库,便会给百姓带来灾殃,朝廷为了填补国库的漏洞,便会增加赋税,届时便是让整个天顺的黎民百姓陷入困境之中。
这种事情若是做了,怕是要遭天谴。
她此次的目标则是皇帝的私库。
若是私库遭了贼,想必他除了愤怒就别无他法了。
想到这里,裳若依恨不能让这马车快上一些,好早点找到皇帝的私库。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赫凌琪自前面的马车下来,走过来说道:“这里便不让马车入内了。”
裳若依打开车门,一股凉意袭来,她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走下马车,看着眼前恢弘的建筑,脸上神色没有多大变化,古代的各种宫殿,放在现代皆成了旅游景区,着实极为常见,但是对于古人来说,皇家园林是最为豪华的地方。
“灵均公子,请。”
一路来到后宫,已是过了两刻钟,裳若依不禁摇摇头,如今皇后的毒还不是要紧的时候,若遇到那些见血封喉的或者极为霸道,短时间就会要了命的毒,许是还不等自己到达后宫,中毒之人便一命呜呼了。
来到凤仪宫时,天顺帝就坐在正殿主位之上。
“儿臣参见父皇。”他又朝着赫凌晟行了礼:“见过兄长。”
裳若依也随着赫凌琪行大礼:“草民灵均参见皇上,拜见太子殿下。”她虽未见过太子,但是她记得赫凌琪之上唯有太子一个兄长,眼前这个身着黄色长袍的年轻人,必定是太子无疑。
“平身。”天顺帝将目光落在他身后的裳若依身上,只见其带着面具,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阁下便是灵均神医,没想到竟是这般小的年纪,还真是少年英才啊!”站在天顺帝身侧的太子也附和道:“是啊,确是出人意料,不过······”他看着裳若依,低声说道:“宫中不允许带面具,四弟你没有同神医说吗?”
赫凌琪看了看裳若依,见她没有动作,刚想硬着头皮解释一番,就见她将手放在面具上,笑了笑:“草民戴面具是因着脸上可怖的疤痕,怕冲撞到各位贵人,若皇上和太子殿下不嫌,草民可以将其摘下。”说着便要将面具拿下来,刚刚有所动作,在场的众人便看见了她侧脸纵横交错的伤疤,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确如她所说,那伤疤实在是太过吓人了。
天顺帝赶忙说道:“罢了,既然神医这是神医的习惯,便戴着吧!”
就在这时,姜神医父女走了过来。
他看见裳若依的时候,脸上神色有些难看,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毕竟他是别人口中的神医,若连其他医者都不能容下,旁人还不知道会如何笑话他。
“皇上,太子殿下,王爷,草民给皇后娘娘把脉,娘娘脉象比往日更加虚浮,是毒气攻心之相。”
天顺帝闻言,赶忙对裳若依说道:“灵均神医。”
裳若依点点头:“草民去瞧瞧。”
路过姜神医身边之时,就见姜安儿剜了她一眼。
裳若依只觉得好笑,打量她几眼,唇角微勾,就是这般姿色非要嫁给赫景珩?
她虽带着面具,但是眼中的神色是面具遮挡不住的。
“你看着我作甚?”姜安儿沉声说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费解。”
“费解什么?”
裳若依笑了笑:“无事。”她笑了一下,便径直离开。
姜安儿脸色有些难看,她刚刚分明看出了她眼神中的蔑视。
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