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毓悄然离去后,闫洛悠仿佛脱胎换骨,沉寂于漪澜苑的幽深之中。
自我反省,无声无息,宛若世间的一缕静谧清风。
睿王府内,久违的宁静笼罩,时光似乎都放慢了脚步。
闫洛悠的生活,悄然间化作了悠然田园的画卷。
一日三餐,规律而简朴,夏日的慵懒更是让她时常沉醉于梦乡。
然而,这份闲适却也让她自嘲起来:“哎呀,如此下去,怕是要被养成圈中之豕了。”
她懒懒地躺在柔软的榻上,目光穿过斑驳树影,思绪万千,不禁对禁足的期限生出几分焦灼。
“不能这样下去!”闫洛悠猛然坐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随即,她向身旁侍立的梅茹轻唤。
“去,替我问问你家王爷,何时能重获自由,哪怕只是在王府内漫步也好。”
话音未落,一阵熟悉而清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宛如晨钟暮鼓,震醒了闫洛悠心中的慵懒。
她浑身一激灵,迅速转身,只见东阳晟睿身着一袭淡雅锦袍,静静地立于树影之后。
树干半遮其容,只露半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深邃眼眸中寒意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闫洛悠连忙跳下软榻,脸上堆砌起尴尬而又不失礼节的笑容。
“睿王殿下,真是巧了,我正想夸赞您的英明决策呢!”
她的言语中带着几分俏皮,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东阳晟睿缓缓踱步至前,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她未着鞋袜的纤足。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这份随意颇感不悦。
“禁足期间,连鞋都不穿了吗?”
他轻启薄唇,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随即轻踢榻边那双精致的绣鞋。
闫洛悠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轻巧地勾过鞋子穿上,边系鞋带边笑道。
“不过是图个凉快罢了,殿下勿怪。”
她身姿摇曳,仿佛春日里随风轻摆的柳枝,嘴角挂着讨好的笑容。
“殿下今日怎会有空驾临漪澜苑?莫非是见臣妾表现尚可,特来解除禁足?”
她那双闪烁着期待光芒的眼眸,紧紧盯着东阳晟睿。
额前的碎发随风轻舞,为她平添了几分灵动与俏皮。
东阳晟睿望着眼前这个时而恬静如水,时而活泼如雀的女子,心中不禁暗笑。
这世间的变化,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就如同眼前的她,怎能不令人心生好奇与喜爱?
在变换的时空里,能够自如地演绎双重角色,无疑是一门高超的艺术!
东阳晟睿凝视闫洛悠片刻,随即轻启薄唇,言简意赅:“启程吧。”
语气中,似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命令。
“启程?去往何方?”闫洛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的语调让她不禁遐想连篇,仿佛下一刻便要踏入未知的秘境。
东阳晟睿见她神游天外,心中明了她的小脑袋又在编织何种奇思妙想,遂轻笑道。
“你不是有心为太子妃献上佳礼吗?随我前往太子府,正是此时。”
此言一出,闫洛悠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雀跃地几乎要跳起来:“如此说来,我是得以重获自由之身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看你的表现。”东阳晟睿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告诫。
“昭贤王一行明日即将启程返回封地,太子特设宴为他们送行。”
“湉谧郡主与峻熙小王爷,亦在受邀之列。”
“此行还需你谨言慎行,勿再生事。”
“明白,明白!”闫洛悠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对自由的渴望。
只要能踏出这方小院,任何条件她都甘愿接受。
“稍候片刻。”闫洛悠提着裙摆,轻盈地步入屋内,不多时便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返回。
“我们可以走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迫不及待。
此刻的闫洛悠,如同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鸟儿,对自由充满了无限的向往。
然而,东阳晟睿的目光在她身上轻轻掠过,不禁微微蹙眉——
轻纱绿罗裙略显凌乱,青丝未束,碎发轻舞。
甚至连足下都未着袜履,裙摆间隐约可见白玉般的足踝。
“你就打算这样出门?”东阳晟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调侃。
闫洛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连忙将盒子递给东阳晟睿。
“我这就去整理,稍等片刻。”言罢,她再次匆匆步入屋内。
经过一番简单的梳妆打扮,闫洛悠焕然一新地出现在东阳晟睿面前。
她接过盒子,对着他展露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我们出发吧!”不待他回应,她已轻盈地跨出了漪澜苑的门槛。
东阳晟睿望着她急不可耐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暗自思量。
“丫头,怕是真被憋坏了。”
马车内,闫洛悠深吸一口外界清新的空气,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幸福。
“还是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她喃喃自语。
正当她沉浸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