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门小院,唐瑾刚从生宅返回,前脚才刚踏入小院的门槛,鼻尖便不经意的动了一下。
有人来过。
嗅着空气里残余的气息,唐瑾好看的眉心狠狠的蹙了一下。
没想到来的还不是一个人,只不过有一个人已经离开,这院子里只剩下了一个。
唐瑾手中的银色短棒自袖间滑落,她放慢脚步,一步一步的朝着院里走。
只是当她来到院中心时,神色不由一动,随后,她快速的朝着小院角落里的那颗桃花树下奔去。
果然,那里面唐躺着一个人,一个身穿白色,身上绣着死囚二字的男人。
在他背靠的树干上,钉着一枚寻常的袖箭,上面挂着一枚玉佩,还要一张纸。
唐瑾上前拿下纸张一看,眉头不由高高挑起,她重新把视线转到那个昏迷中的男人,呵呵,有意思。
原来这人竟然是那个刚刚被打入大牢的礼部尚书,桑晨。
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她这里,或者是有人猜出了她下一步要做的事后,事先把人给送到了她这里。
背后的人是谁,她不用想,肯定是摄政王府那边的人。
唐瑾沉吟了片刻,虽心有抵触,但她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既然人都已经给她送来了,那她接着就是了。
只不过这个人被摄政王府提前一步弄到这里,恐怕那位青云殿主就要扑空了。
想到这,唐瑾心情愉快的把人弄到了屋里。
抬手在桑晨的身上一点,桑晨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当看见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郎时,他本能的往后便退。
随后,他四处张望,当发现自己是在一处普通人家的宅子内时,眼中露出震惊之色。
“你是什么人?这又是什么地方,本官为何会在这里?”
常年做官的缘故,虽然已经被削官打入大牢,但习惯的口头禅还是没能改过来。
“桑大人无需担忧,这里不过是国都万千房屋中的一处而已,绝对不是刑部大牢。
至于为何要带你来此,那是因为有人想要知道,大祭司的竹签上到底写了什么。”
桑晨一听这里已经不是刑部大牢,瞳孔不由连连收缩,刑部大牢的管理有多变态,自是不必多说。
可是他这么一个大活人,说被人带出来就被人带出来,看样子,还没有惊动其他人,这简直匪夷所思。
“你告诉你背后的人,就不用白费力气了,本官压根就没有见到大祭司,又何来批语?”
“你看这是什么?”唐瑾见他不开口,也不生气,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十分好看的淡蓝色玉佩。
玉佩上雕刻着一多白玉兰花,蓝白相间,雅致脱俗,十分养眼。
刚刚还一脸镇定的桑晨,在看见那枚玉佩时,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他激动的扑过来就想要把唐瑾手中的玉佩抢过去。
唐瑾也不躲闪,直接就扔给他,让他看个够。
桑晨接住玉佩,来回翻看,待发现玉佩的最下方有一个明显的白痕后,脸上的
镇定再也不在。
他红着双眼恶狠狠的看向唐瑾,“这枚玉佩你是从哪儿得到的?!原来玉佩的主人呢?!”
他几乎用着歇斯底里的声音,冲着唐瑾大喊,唐瑾闻言只是怜悯的看来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桑晨的心,开始往下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的双眼突然就红了。
“你说啊!这玉佩的主人?她则呢么样了?!”
“她死了,不止是她,在你被那位国主陛下投入大牢后的当天夜里,你的府邸就被查封。
你所有的家眷就被赶出了国都,只是他们才刚离开不到三十里,就遭到了一大群黑衣人的埋伏。”
“啪嗒。”手中的玉佩掉落在地,桑晨整个人像傻了似得,无力的瘫坐在地。
“怎么可能?陛下明明答应我的,他明明答应我的,只要我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他就放过我的家人!”
他很想质疑唐瑾的话,然而,这枚玉佩曾是他与青梅竹马的夫人,当年定情时互相赠送的信物。
当时,他的夫人就说过,人在玉佩在,这几十年如一日,也从未离过身。
所以他才会突然崩溃。
“他为了自己的皇位,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他亲自选出的太子都能亲手杀了,你觉得这样的人能为了你这个臣子,而信守诺言吗?!”
“可是自昨日天生异象后,我便被打入大牢,与家人连面都没见到过,我的家人都是无辜的啊!”
“世上最
保险的秘密,就是斩草除根,而且你难道不知,在你被打入大牢后,外面的各种传言已经甚嚣尘上?”
桑晨的脸色因为唐瑾的话,越来越白,到了最后,他眼中已经没了半点光彩。
“怎么样?还要替这样的君主保守秘密吗?”
“不!!!”
桑晨突然像疯子似得,嘶吼出声,“他不配!这样的一个凉薄寡性的君主,他不配!”
唐瑾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再次问出了一开始的那个问题,“那你现在能说了吗?”
桑晨用力擦拭了一下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