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赢了?!”众人惊疑出声。
姜小小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落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姜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自己以为自己赢了?”
“如此多的炼丹大师判定的结果,她没有听到吗?还是说她自己偏执地认为是自己赢了?”
“天下女子多是如此,固执己见,对他人所言充耳不闻!先圣所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点没有差错!”
“原本以为姜姑娘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女中豪杰,现在看来跟其他女子一样的小肚鸡肠!”
“也就是因为姜姑娘是个女子,不然仅凭这一句白痴的话她就能被所有人唾弃!”
“……”
众人一时腹诽起来,却并没有过分表露,而是看向生尘馆与洪炉观的人,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一线之差,姜姑娘心有不满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姜姑娘觉得比结果有失公允,那姜姑娘尽可找任何一位炼丹师来判定高低。”洪炉观的长者缓声说道。
“小小,不得无礼!”赵长老出声训斥道。
“洪炉观不愧是天下大宗门,肚量如海!姜小小的丹药是否真的由自己炼制出来的都不计较,单纯以丹药品质论输赢,面对女子的小脾气也如此包容!这就是大宗门的作风,这就是大宗门的气量!”
众人不由得对洪炉观更为敬佩起来。
姜小小微微抬头,看向洪炉观的长者,说道:“洪炉观之名,天下皆闻。小小黑铁城的炼丹师,在洪炉观之前,又算什么?今日马前辈就算指泥为丹,在场之人也会夸赞此乃神丹!”
当生尘馆站在姜小小这一边,选择与洪炉观一较高下的时候,姜小小以为生尘馆跟其他的势力不一样,以为生尘馆会成为姜小小的支柱来跟洪炉观一较高下。
直到今天,姜小小才明白,这场炼丹比试,实际上是生尘馆跟洪炉观早就已经串通好的一场戏!
可以尊称一声“师父”的药长老也好,平日里不卑不亢的玉素甫馆主也好,生尘馆的所有掌权者,都在配合姜小小演这一出戏!
天纵奇才,骄傲不屈,最后惜败,被洪炉观招揽,这样的大戏是所有人都想听的故事!以炼丹比试为由,将姜小小名正言顺地送入到洪炉观!生尘馆不光能赢得一个响亮的名声,还依旧能得到洪炉观许诺的东西!
没有任何一个生尘馆的掌权者能拒绝这样的条件!
至于姜小小,没有人在乎过!
甚至,在众人看来,生尘馆将姜小小送入洪炉观都是一种莫大的恩赐!
生尘馆允许姜小小使用其馆中的所有资源,允许姜小小随意使用炼丹堂,还派人供姜小小调遣,为姜小小提供一切便利,一是为了让戏更逼真,二是提防姜小小的突然消失!
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姜小小竟然能利用这一切,硬生生从无到有地炼制出一枚三品的神火丹!这让此次比试多了些波折,也让生尘馆的人着实捏了一把汗!
好在洪炉观马大师的见识足够广博,用“薪火法”让人从源头怀疑起姜小小,见姜小小那般有底气后,才转而去挑神火丹的瑕疵,从而将这场比试的决定方式改为了投票!
一切都有惊无险!
这场大戏,生尘馆、洪炉观与黑铁城的一众炼丹师们配合得天衣无缝,绝对将是黑铁城日后流传的一段佳话!
只有姜小小,是蒙在鼓里的那一个人。
好在姜小小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一切!
“小小,此次炼丹比的是丹药品质,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不可没有半点雅量,莫要乱发脾气。”药长老沉声劝解道。
姜小小未曾去看药长老,依旧用平静地语气说道:“虽然我没有仔细观察薛怀柔的地黄丹,但也看出了些问题。他的地黄丹丹香浓郁不假,却是不可控的丹力流散。用不了三天,他的地黄丹就会成为一堆药渣!此为丹方不明,药理不通所致!他的丹药表面确实有玄黄成纹,纹路却有隐裂,证明其内阴阳不合,就算服用,亦有隐患!此为控火不力,心神不定所致!要证明我说的是真是假很简单,三个时辰之后再验一遍他的地黄丹即可!”
刚刚还对姜小小露出鄙夷之色的众人,如听雷鸣,心神巨震,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的地黄丹,丹力流散,阴阳不合,凭什么跟我的神火丹比?他丹方不明,药理不通,控火不力,心神不定,又凭什么跟我比?”姜小小的声音依旧很平静,说出的字却如同一块块刺向天际的顽石。“这场比试,本就是我赢!”
“住口,不可在此胡言乱语!”赵长老忍不住拍桌说道。
“小小,你这分明是信口雌黄!在场的诸位都是炼丹大师,皆是你的前辈,你这般信口开河,颠倒黑白,毁人清誉,着实不该!就算你是个女子,也要按生尘馆的规矩重罚于你!”药长老少见地生怒,冷声训斥道。
“门中弟子年少无知,桀骜不驯,口无遮拦,还望诸位见谅!”玉素甫站起来行礼说道。“今日之比已结束,接下来是我生尘馆内之事。招待不周,还望各位海涵。”
众人目光一转,看到洪炉观的人之后,立刻行礼拜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