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季如流,岁月不居,凌云寺的变迁与故,伴随着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敲钟声流淌绵长,一转眼,陈古楠便到了步入学堂的年纪。
春和景明,他又一次来到树下,望着耸高健硕的古楠树,神情呆滞,眸中是从未有过的迷茫,喃喃自语道:
“古楠树啊古楠树,你说为什么我身上会有血光之灾这个东西呢?。”
可仍无人回应他,但他依旧每日小声询问着,毫不气馁,试图得到意外的答案,他无法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对于眼前难以承受,一种难言的焦虑感正在悄然蔓延,时刻困扰着他。
此时刚下早课,落叶从树上飘落到地面。一声钟响后,弟子们离开桌椅围成一圈不知在讨论些什么,十分神秘。最后他们都默契的向外跑去,微风吹拂着,树叶在窗外沙沙作响,喧闹的教室一下变的冷清,座位上的空位,方才的弟子不在,留下的是寂静。
屋里只剩陈古楠一人,他虽早已习惯,但还是忍不住羡慕。自懂事起他便孤单一人,也没有人愿意找他,原本他会尝试主动同他人聊聊日常。
但得到的结果是弟子们的避之不及,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与敷衍的白眼后,他终于放弃了,自我安慰着或许一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他紧紧攥着袖口,传递着心里最后一点余温。
他略带向往的眼底中是藏不住的落寞,陈古楠看着他们,双腿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他眼里闪过一抹痛色,五指微微颤抖,挣扎着走了几步,觉得心慌头晕,每迈一步腿上都好像有千斤重。
他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走了一小段路,在一片不远处空地止住了脚步。门前的草地上,是他们在玩着蹴鞠。
游戏已经开始,场上你追我赶,蹴鞠不断更换着持有者。陈古楠看了一会便觉得置身事外,仿佛自己也同他们玩闹在一起。
弟子们脸上洋溢的笑脸与笑,不禁引的他也跟着笑起来,垂着头,发丝滑下来遮住脸,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温暖的阳光洋洋洒洒照在他们身上,弟子们嬉戏打闹的模样勃勃生机。陈古楠虽被排除在外,但气氛总是轻易能感染人,蹴鞠的玩法没有人教过他,他就自己观察。
因为在一旁看了多次,心里也就记下来了规则和玩法,他从前不敢提,今日却有些跃跃欲试,眼神明亮了几分,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
等到这一场结束大家都在休息时,他主动凑了上去。
“那个…你们好,你们踢的蹴鞠真的很有意思,请问可以带上我吗。”
他语气中带着希冀与胆怯,说出的话如常,但就是感到莫名的心慌,紧咬着牙,没发不出一点声响。
弟子们大眼瞪小眼,一同看向陈古楠心里厌恶之感如潮水涌出,眼神中疏离和嫌弃藏也藏不住。
陈古楠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懂他们的意思,这使得他后背冒了层冷汗,后悔自己所问出的话。
被问的弟子似乎不忍心打击他,只是摇摇头,委婉地表示拒绝。
“抱歉啊,我们人已经够了,不能再加上你了。”
他能听懂其中拒绝的意思,这是他不再主动后却又改变想法所踏出的第一步,结果也被毫不留情的断送,他有些失落,正想再争取一下。
有些人却开始不耐烦,不顾陈古楠的感受随意对他指手画脚,恶意都快凝聚成实体铺天盖地的砸向陈古楠。
“你身上有诅咒的事现在谁不知道?谁还敢和你在一起玩?”
“我们可不想被连累,你还是自己去玩吧。真是晦气!”
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话扎进陈古楠心里,他眼角微红,鼻尖发酸,感觉周边的一切都变得迟缓了。
在情绪快要抑制不住时陈古楠离开了草场,余下的弟子面面相觑,终是有人不忍的小声提出。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他似乎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我们不应该这么做吧。”
“不如我们下次带上他吧。”
“你疯了?他可是个灾星,沾了是要倒大霉的。”他的语气十分笃定,极端的认为灾星就天生该被孤立,所有人都要一辈子远离。
陈古楠走在路上,他似乎已经缓过来了,也是,这种事情只是陈古楠成长中经历过无数次的一个日常罢了。他已经伤心难过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
心里想着,地上的石子被他踢出去老远,正好到了圆智长老脚下。圆智长老愣了愣,拾起石子,微笑着走上前询问,语气中满是关心。
“孩子,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陈古楠闷闷不乐地点点头,眼神昏暗,哑着嗓子问出了每天都在自问的问题。
“长老,我真的是灾星吗?”
这个问题他想了许久,始终得不到答案。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是灾星,他也不例外。
圆智长老原本带笑的脸立马阴下,但也仅仅一瞬又调整回来,他问道:“你听谁说的?”
陈古楠茫然又无措地说道:“他们都这样说,长老,这是真的吗?”
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不管这个答案是好是坏。这些日子,他几乎每路过一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