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清晨,凌云寺里有外客来访。
陈古楠正在书房门口求着慧远法师让他过了那闹心的文考时,就听见有小僧汇报,门口有人要见慧远。
慧远如摆托般松了口气,一脸无辜地耸耸肩看一眼门外然后看着陈古楠。眼见慧远不能继续待着了,陈古楠只好不情不愿地将他送到门口。
他不甘心地看了眼慧远出门的背影,然后闷闷不乐地回头,招呼着躲在暗处的昭凌云出来,垂着头叹了口气:“小师妹啊,我看咱们这考试无论如何也是过不去了。”
昭凌云也跟着叹气拍了拍陈古楠的肩膀,语气中满是担忧:“你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陈古楠哀声载道:“温律的口水能把我喷死!”
两人的哀叹还没结束,圆智长老就差人过来打破了这低迷的气氛:“陈古楠,昭凌云,大长老让我过来请两位去正殿里,商讨前些日子寺里参与的剿匪一事的处理办法。”
陈古楠和昭凌云对视一眼,原来这事情还有后续。二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句话:商讨就商讨,关我们什么事?
到了正殿,两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弟子席位的温律,温律自然也看到了他们,向二人招手,示意他们在一旁坐下。
几人落座后,来客将事情重述一遍,这才询问这三人意见:“因着三位少侠勇破伏棱寨阴谋有功,现特来询问三位少侠的看法。不知三位少侠是赞成交于官府处置,或是赞成交于凌云寺处置。”
凌云寺有剿匪的大部分功劳,理应先交于凌云寺处置,所以应看大长老是否愿意交于官府。所有人都看向大长老,但大长老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温律深思熟虑后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弟子认为,此事应当交给凌云寺处理。”
大长老多看了一眼温律,没说有话。陈古楠和昭凌云面面相觑一阵子,这才附和着温律,都同意由凌云寺处置。
那来客是最后才来访凌云寺的,先前拜访的几个宗门寺庙都没有愿意接受这烂摊子的。现在看着凌云寺愿意接手,心里也自然没有异议。随即他拱手作揖:“那便交于凌云寺处置。”
众人一番谈判后顺利达成协议,来客告辞。剿匪这事就这么匆匆过了。接下来的好一阵子,陈古楠也一直没有见到伏棱寨余孽。慢慢地,这事也就被淡忘了。
但是那位老爷爷说的话和要找的人他一直没忘记。
至于现如今,令陈古楠记忆犹新的便是前些日子的文考。陈古楠好不容易考了两次才考过。得到通过文考的消息后陈古楠就迫不及待地找到昭凌云,和她计划着着该去哪里玩。
两人本来便对一年四季的各种奇闻趣事和好玩的事有所耳闻,又对着各种杂书研究了一下午,终于研究出了初步方案——
去温律家里插水稻。
七月下旬,正是晚稻插秧的季节。
温律听到两人的想法时,心中一惊:“插秧!?你们怎么突然对这感兴趣了?”
对此,陈古楠有些被逗笑了,他无奈地摇摇头摆摆手道:“温律,你还真把自己活成小古板啦?插秧能体验风土人情,还能顺便游玩,一举两得啊。”
温律依旧不解:“好端端的,去插秧做什么?”
“哎呀温律,你想想嘛,”陈古楠撸起袖子,摆足了架势坐在温律对面,“我们整日里就是习书温书的,又不去亲自看看,怎么能知道书里讲的道理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读一百本书,不去走一百里路。”
温律的表情一言难尽,他有些头疼:“明明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真是的,让你读书你非要去插秧。”他算是明白了,这两个人就是不想去上课,想出去玩而已。
陈古楠和昭凌云两人真的不想上课,那些文书着实叫他们脑大,什么&34;知乎也,去乎也&34;的,陈古楠单是听着就不爽快。
但是,在陈古楠和昭凌云的轮番劝说下,温律终于还是肯带着两人去他家的水田里帮忙了。
“但是,首先我得先告知我家里人,得得他们同意才行。”温律正襟危坐。
陈古楠自然答应,能说服温律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温律提前一天和家里人写信说明情况征得同意后,一行人顺利踏上行程。温律在休沐日的清晨带着两人去了水田。水田规模可观,占了一片山脚,山腰上则是温律家的果园。
昭凌云震惊地看着规模庞大的水田,和水田上已经在劳作的农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温律:“温律,这些都是你家的吗?”
温律笑着地点了点头,解释道:“山腰那片是和果铺一起经营的,水田是温家的。”
陈古楠也是第一次来温律家的水田,但他对温律家的富有情况早有耳闻,饶是如此,此刻也咽了咽唾沫,感慨着:“温律,也真有你们家的。”
为了促进水田的利用,温家的水田在种水稻的同时也投放了黄鳝和螃蟹。
下水前,温律找主管划了下三人的劳作范围,接着就亲自下场,教陈古楠和昭凌云挽起裤脚和袖边,用布条绑好系在腰间。
小半个时辰过去,陈古楠手里攥了半把秧苗,赤着脚在在水田里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