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陈古楠就收拾好了情绪,和温律一起绕过佛虎岩低矮的山谷,直奔山峰。
第二个目的地——拜经桥。
拜经桥连接着两座山的主峰,是一座吊桥。绳索略有磨损,倒也不碍着与对面相连。桥身看着就晃晃荡荡,极不稳固,几尺宽的木板排列整齐,一直延伸到对面的主峰。桥下则是万丈高空和湍急的河流,掉下去就不说粉身碎骨,但肯定会尸骨无存了。
两人远远地就瞥见拜经桥旁立着一人一马,马在那人的牵引下左右踱着步子,就是不肯上桥。陈古楠不用多想就知道,站在那里的一定是昭凌云。
昭凌云年纪尚小,又怕高又怕深水的,这么一瞅瞧下,那是陈古楠和昭凌云胡作非为这么多年,她内心想些什么,他也是摸透了昭凌云的性格。
他夹着马肚子,催促着马快步走到昭凌云旁边,打量着昭凌云纠结的脸色,面上不受制地勾了勾道:“哦哟,我说这是谁呀?这不小师妹吗~刚才不还在嘲笑我的马吗?现在你怎么不走啦?”
昭凌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十分不爽,翻了个白眼道:“你快给本师姐闭嘴吧。我只是在这里歇一歇,马上就——”她低头看着桥下又瞬间变了脸色,话语也戛然而止。
陈古楠欠揍地摇了摇头,贱兮兮地提醒昭凌云:“好好好,歇一歇,那我可就先走喽~”他作势要走,实则在原地没动,侧目观察着昭凌云的动作。
昭凌云闻言,又探头往桥边看了看。这一眼直接看地她心里发凉,腿不自觉的发软,一把攥住了身下马的缰绳,连连后退好几步。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这么高,会摔死的吧?!就没人关照下那绳吗?瞧见那么晃,何人走的过去啊!”昭凌云疯狂摇着头,脸色苍白,也不顾着口中所谓师姐的面子,先前那副自作镇定的模样荡然无存。
陈古楠眼见无法让昭凌云度过这桥,也有些苦恼,就倾身对身侧的温律商量着:“要不……我们……”
昭凌云没听清他们说什么,只看见温律迟疑了一下就微微点了点头。
旋即,昭凌云看着陈古楠一脸不怀好意地向她走来,从她手里夺过马的缰绳,不由分说地将她按趴在马背上。
昭凌云隐约意识陈古楠想要干嘛,可慢了一步,手指刚刚好和那缰绳擦过。随后,昭凌云就惊恐地瞪大了眼:陈古楠正侧着身子拽着她的马往前走。她这回在马背上倒也乖巧,眼睛也不敢再向下看,心里默念着一些安神的话语,身躯略有颤抖,像个任人宰割的兔子。
刚上拜经桥,昭凌云便感受到整个身子随着桥身的动荡开始摇晃,而她正好趴在马背上,吓的抬眸一看,这下好、底下那些万千风光倒是映入了眼帘。
昭凌云被这景象吓得够呛,紧紧地搂着马脖子,惨叫:“啊啊啊——温律救命啊!!陈古楠谋杀师姐啊——”
陈古楠一开始是笑,笑过之后就实在忍不了昭凌云刺耳的嗓音。他一边拖着马往前走,一边回头冲昭凌云喊:“喂,昭凌云!我知道你害怕,但你倒是小点声啊,这方圆几里净是你的声音!”
昭凌云拼命摇头,紧紧抱着马还不忘嘴硬,反倒是因此才感受到声音的颤抖:“我、我才不害怕呢!别瞎说话!”
温律走在他们身后,为他们护航。那吊桥被前面两人弄得一步一晃的,搞得温律这边也走不稳,轻叹声,侧身从怀里摸了方没用过的手帕,递给昭凌云,让她把眼睛蒙上就不怕了。
昭凌云颤着手,担忧自己一不小心就从上而下地落了下去,即便身旁是自己极信任的人,生而为人的求生欲却仍让她不自觉地恐惧,因而绑了几次才绑好,哆哆嗦嗦地趴在马背上,就这么被拽着过了拜经桥。
到了拜经桥连接的另一座主峰,三人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投向天空。天空高阔而苍茫,无数形状各异的云飘在半空,光亮透过其间,辉映周围万千色彩
这里的山崖极高,半山腰有一条小径,他们要通过这条小径去往对面的山峰龙池峰。据传这峰还是因为当年有龙栖息过而得名。陈古楠是不相信这些传说的,不过据说是昭凌云家里还挺相信这个。
昭凌云在原地缓了好久,好半天连水也喝不下,见此陈古楠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的。好不容易休息好了,三个人便启程下山,前往龙池峰。
下山的路上一切平安。三人穿过云雾下到半山腰,温律辨别完地势后,就沿着正确的小径往上爬。
昭凌云这一天又是上山坡又是下山坡的,累的晕头转向,感觉双目一阖就能倒在地上,她对前面的二人说道:“我们走了这么久,马都感觉累了。”
陈古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虎头一整天走走停停,马蹄卡石子里比在路上的时间还多,它不可能累的。”
这名字是他从佛虎岩出来之后取的,主要目的是记仇这马在佛虎岩不让他好过。
昭凌云张了张嘴巴,犹豫着开口:“万物皆有灵…”
话音刚落,斜坡上陈古楠的马突然停住了脚步,它回过头,和昭凌云对视一眼,终于抬起了自己的蹄子,顺带嘶鸣一声。
陈古楠心头直呼不好,手忙脚乱地握紧缰绳,半边身子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