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凌云寺搭起了台子,长老们今日一大早就把所有人聚集起来,讲了一堆不能聚众斗殴,同窗之间要和谐相处之类的话,终于舍得放他们下去准备。
美食大会算是凌云寺的一大盛景。
往年美食大会,陈古楠可是没少吃到各式美食,还赚了几块碎银子充做零用钱,跑上跑下好不热闹。
提前一天,昭凌云就准备好了新鲜食材,美食大会前夜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就带着陈古楠和温律,一起熬了半宿,做拿手美食。
溜进房中,几人备好了各种工具和食材,昭凌云思索了很久也没抉择好做些什么,剩下二人反倒是都动起手来了。陈古楠本来好端端地做着甜品,没做几个,便把揉了半成型的面团重新打散,转过身去背着二人,不知道又在捣鼓些什么。
昭凌云见着奇怪,便探头探脑地想要瞅瞅,几次偷看未果,气呼呼地去看温律在做什么。温律在配着五谷杂粮,准备明天早上煮养生粥。
昭凌云趴在温律身旁,眼睛仍不气馁地偷看陈古楠,嘴上问温律:“温律,你做这些会有人来买吗?”
温律好笑地摇了摇头,手上动作未停,回应着:“有缘者自来。”
昭凌云撇撇嘴,这些看起来就食之无味的东西估计最后都会跑到长老们的嘴里。
她实际上心思也不在温律这里。眼见她脖子都快伸到陈古楠手里去了,对方一边注意着没让对方看到,一边悄悄干着自己的事,温律放下手中的红豆,把昭凌云的身子扶正,径直走到陈古楠面前。
陈古楠在和面,双手交替,揉得还挺像样子,看来白日里和林虎学的格外有成效。
温律看了眼陈古楠手下揉的东西。面团一团一团地分开放着,其中几团已经搓成了长条状,放在一侧备用。
温律没看懂陈古楠在揉什么。他自想了会儿后放弃随口问道:“陈古楠,你在做什么?树桩子吗?”
陈古楠被这“树桩子”给问怒了。他迟疑地看了眼自己的面团,想了半天也没看出这像什么木桩子,随后瞪着温律:“我做的这么秀色可餐的食物,你竟然说像是树桩子!”
他泄愤似的又揉了几下,另一只手还不忘驱赶温律:“去去去,是不是想抄袭我的作品?别以为你藏的隐蔽我就看不出来!”
温律直呼冤枉,伸手指了指那边置放的器皿:“当然不是了,我做的粥,你做的面食,我就算想抄我也抄不来啊。”
陈古楠探头看了温律的位子一眼,确认他确实做的粥,这才放了心,然后略带尴尬似的勾唇一笑:“我就说嘛,我不是这样的人。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温律就着陈古楠神秘的招呼,凑近耳朵,听见陈古楠轻飘飘的带着笑意地几个字:“才不告诉你。”
半晌,他又补了句表情见着得意:“想屁吃呢。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和小师妹串通一气。略略略~”
温律被戏耍了也不恼,反而用手拂去陈古楠脸侧的面粉,笑着说:“好好好,你好好做,那就提前祝我们的陈老板,明天生意兴隆咯。”
陈古楠被温律这一句话恭维到了心上,一下就带入了“陈老板”的角色,故作经验丰富,微微阖目一副自又莫名谦虚的模样道:“那就承蒙温公子吉言,大家彼此彼此嘛。”
两人相视而笑。
昭凌云撇着嘴玩着温律位子上的豆子米粒,眼神不断地扫向陈古楠,小声嘟囔:“我倒要看看你明天怎么生意兴隆。哼,肯定是我的甜品最受人喜欢!”
次日一早,三人在寺内找好摊位,随后支起锅碗瓢盆。陈古楠和昭凌云纷纷拿出昨晚做了一部分的美食,加热之后摆了出来,两个人大抵是内里的相互竞争,都努力地让自己的摊瞅上去更高一筹。
因着做好不过半晚上,这些美食加热之后看着还是格外香软,诱人无比。
温律则慢悠悠地煮着养生粥,在二人包围的中间显得格外突出。
焖煮时,他懒洋洋的靠在躺椅上,时不时用扇子扇扇风,看起来惬意地很,陈古楠一边摆食物,见他那副轻松闲适的模样,一边说道:“温律,你是不是被张奶奶附身了?”
温律闭着眼,手还不停的扇着,驱逐那些恼人的热气:“这样舒服一点,而且…我们是不是很久没去看张奶奶了?”
陈古楠恍然想起:“对哦,好像是有一会儿没去过了,奶奶今年八十有余了,今年过年去给她送饺子去!”
炊烟慢慢的飘在半空,聚了没一会就散开了,袅袅飘于澄空中。倒是各种美食的香气杂在一起,绕梁不散。
辰时,凌云寺便请前来摆摊贩货的摊主们进到凌云寺,在前殿阶前支好摊位。不到巳时,许多香客已经按照当地习俗涌进凌云寺。
不多时,凌云寺的大殿小舍前已经人声鼎沸,各地风味小吃让人垂涎三尺。那些来自外地的摊贩们纷纷拿出看家本领,切菜点火,翻炒出锅,一道道正宗的菜肴便已烧好,人间烟火气慢慢逸散,热闹的气氛久久不散。
闲笋蒸鹅,红油云丝,荔枝膏水,茉莉汤,雨后茶,佛手酥……应有尽有,目不暇接。
食客们应接不暇,又是试吃又是排队,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