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顾飞雪低头细看这伪造的路引,几乎是以假乱真了,她感叹:“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想到花点钱就能做一张这东西,还真是方便。”
“我向掌柜打听过了,城西巷子尽头那家做的假路引最好,就是贵了点。”
“你邢少侠还缺银子吗?”顾飞雪全神贯注的看路引,这上面写着她的新身份——林长乐,原泊州人氏,四方城城主林浪之女,兄林长安之妹。
邢千里说,这林家人几乎不与江湖人打交道,他们家的事也甚少人知道,用这个身份做伪装,最合适不过。这林长乐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是没什么人见过她的样貌,至于这林长安么,邢千里说此人是他至交好友,如果有需要,可随时用他的身份去走动。正巧繁城有他家的基业,只要过去打声招呼,就有人招待他们。
顾飞雪摇头叹气:“我现在真是为那位公子担忧,可怜还没继承上家业,就要被你骗个精光了。”
邢千里笑的前仰后合,“我有那么坏吗?虽说我好窃人财物,可也有一颗侠义之心。三年前我游历江湖,路过那四方城,在城外三十里的一家客栈里遇见了他,当时他正被一群打家劫舍的强盗围攻,我路见不平一声吼,便出手打跑了那些强盗,他感激我请我吃饭,又留我在他家府上小住几日,一来二去便熟络了。”
“我不信你没动歪心思。”
“这回你可猜错了,”邢千里笑得灿烂,他又继续说道:“他家财宝多如牛毛,甚至还有一间藏宝斋,不过他从始至终对我坦诚相待,信任至极,如此至诚坦荡之人,我又怎好伤他的心呢?”
顾飞雪白了他一眼,丢给他两个字:“鬼扯。”
马车继续行驶着,原本是平安无事,可谁知道却突遇强盗打劫,车夫吓得赶紧勒住缰绳。随即马儿一声长鸣,顾飞雪被马车突如其来的停刹惯性前扑,邢千里眼疾手快,手里的折扇及时挡住了她。安定后,邢千里平淡的询问车夫:“怎么突然停了?”
“公子,有强盗,他们拿着刀拦在了前面。”
“强盗?”邢千里下意识和顾飞雪对视,这可新鲜,在临沭县这段时日,顾飞雪从未听说过山林里有什么强盗,倒是杨孝德的事迹屡屡听说。
她起身,拨开帘子,探出头来往外悄悄看,如车夫所言,前面路上的确有几个手持大刀的家伙拦在路中央。
“本以为狗官死了,这好日子就来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这些天杀的”车夫如鲠在喉,双手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膝盖,就差把后悔两个字给说出来了。
“喂!车上的人赶紧把钱乖乖交出来,否则,你们小命难保!”
“哟,本事不大,口气倒不小啊。”邢千里先行出来,他眼神示意车夫退到一边去,车夫心领神会,立马躲到了车后。再看贼人那边,领头那个肩上扛着刀,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十分的桀骜不驯。
“小白脸,你以为自己几斤几两啊,劝你赶紧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爷爷我还能让你留个全尸。”
邢千里实在是憋不住笑,只好拿扇子挡住脸,放肆笑出了声。这一出,倒叫那贼子拧眉瞪眼,后边人也是爱拱火的,当即破口大骂:“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敢嘲笑我们老大!我们老大可是临沭县一霸,连县太爷都得敬他三分!敢得罪我们,看我们老大不把你打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呸,就你话多!滚后边去,别搁这添乱!”
顾飞雪在车上听得很清楚,没想到这杨孝德居然还和强盗匪类勾结,不过他们的消息未免也太不灵通了,连杨孝德死了都不知道,还在这耀武扬威。
可是,为何他们的穿着比普通百姓还要朴素,甚至这衣服还有补丁,这勾结也没落着什么好处啊。
“既然谈不拢,那就别怪爷爷的刀对你们下狠手了。”
“哎哎哎,别着急啊,我身上确实没钱,钱都在我妹妹那儿呢,你们找她啊。”车夫在后边听得瞪大了眼,这当哥的怎么还把自个儿亲妹妹给卖了!
“呵忒!”贼子吐了一口痰,十分瞧不起邢千里的做派,“一个大男人把女人推出来,真他吗不要脸!亏你还是做哥哥的,贪生怕死!老子今天就替你娘老子教训教训你!”
说时迟那时快,邢千里赤手空拳和那人交手,虽无兵刃,却能和凶神恶煞的强盗打的有来有回,别人瞧不出来,可那强盗却能感觉得出来,邢千里是在单方面逗他玩。不出片刻,邢千里反手夺了他的刀,同时一脚攻他下路,这人避闪不及,被迫跪在地上,而那刀随即就架在了他的肩上。
“怎么样,服不服啊?”邢千里这副欠打的样子着实令人发恨,可那人又打不过他,只能憋着一肚子别过头,不说话。
其他人一看到自家大哥被抓了,想救也来不及了,但嘴上仍然不肯饶人。
“你你你,你赶紧把我们大哥放了!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啊?你大哥都在我手里了,你敢过来,我就废他一条胳膊。”邢千里的语气云淡风轻,话却是狠辣无比。
此时顾飞雪也从马车里出来,她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众人,脸色平静的可怕,“不如你们现在就派人去城里找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