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千里闭着眼睛,强压住自己心底的浮动和燥热。
但一对上她那双迷乱的眼睛,和娇艳欲滴的薄唇,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抗拒这一份悸动了。
他一转攻势,反把人压在了身下,品尝薄唇,一股香甜从唇齿间溢出,逐渐沉沦。他手中不知何时拽住了纱帐的绳子,稍稍用力,两道暗黄色的帘子同时落下,交叠掩住了梨花床上的人和事。
秋风瑟瑟,缠绵悱恻,道不尽那泛泛温存。
徐镜荷煎完药端进来,顾飞雪从容地接过去,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给邢千里喝。
“姐,盛四新他们三个已经伏诛,剩下那个展文光,倒是没人动他。要怎么办?”徐镜荷开口问道。
“由着他们去吧。该做的事我们已经做了,石秋仙呢?”
“正是为难呢,莲花镇她是万万不能待了,我在想要不要……把她带回玉山派。”
顾飞雪一边拿帕子给邢千里擦擦嘴角,一边轻和地说道:“只要她同意,我也没意见。那儿孩子多,又都是女子,其实还是很适合她住下来的。”
“那好,我去说说。”
喂完药,顾飞雪把碗放到一边,又去把补气血的红枣山药甜汤端来给他润嗓子。
“药苦,喝点这个压一压。”
“我自己来吧,老是让你喂,总觉得怪怪的。”
顾飞雪却否决了,“你伤在要处,不是开玩笑的,想早点好的话,就别乱动。”
饮了两三口,甜汤的甜味在口中扩散开,中和了那碗药的苦涩,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眼中笑意更浓。
“跟我回鹤川吧,去见见我爹娘。”
勺子不慎从她手中掉落回碗中,激起了一层涟漪,她的心略微一颤,神色不由得慌乱些。“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她假装没有在意,重新握住勺柄,将温热的甜汤递到他嘴边。
他饮下这一口才认真说道:“我是要对你负责的,自然要带你回去见见人,否则,他们又该乱点鸳鸯谱了。”
顾飞雪却不在意似的,嘴角浮出一抹看好戏的笑,“多给你介绍几个不好么?最好是三妻四妾,每日都有人无微不至地伺候你。”
她的这句戏言在邢千里眼里反而严重,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他自问不是那薄情负心之人,既已互通心意,当然此生只爱她一人。
他认认真真地说道:“我是真的想带你回去,早早把婚事定下来,他们也好安心些,你也能安定下来。”
顾飞雪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端着碗走到桌边,默默收拾着,“我没想过那么多,就这样不好吗。”
“喂,你该不会不想对我负责吧?”
顾飞雪转过身,倚靠在桌边,头微微一侧,脸上浮起一个微笑,“从来只有男人对女人负责,怎么到你这儿好像反过来了?”
“你先回答我。”
“你是不是忘了一些事。”她不再看邢千里,垂下双眸,淡淡说着:“我还中着毒,今天能侥幸活下来,未必明日还在,我现在若是跟你回去了,死在跟你成亲的那一天,你家里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才闹别扭。
他下床来,任凭伤口疼痛,也并不在意,反倒十指紧扣着她的手,目不转睛,“我自当拼尽一身医术来救你,天大地大,我就不信你这毒除了上官明昼,无人能解!放心,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治好你。”
“那你可要说话算数,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
她伸出小手指,满眼爱意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也伸出指头,紧紧勾住了。
千里,对不起,这一次我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