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风雪太大,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
萧长松找了一家看起来条件还算不错的人户前去敲门,不一会儿门从里边打开一条小缝,隔着门缝,萧长松看不太清那人的长相,只看到他脸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疤。
对方见萧长松是个陌生面孔,颇有些防备。
“有事吗?”
“不知道能不能通融一下借个地方躲避风雪?”萧长松的语气依旧那么讨打。
顾飞雪不想被冻死,果断上前来卖个笑脸,“这位小哥,我们是过路的,这雪实在太大了,也看不清路,等雪停了我们就走,绝不打扰。”
对方一看顾飞雪是个漂亮姑娘,眉目舒展开,但也并没有马上打开门,而是让他们稍微等了等。
关上门的时候,萧长松说起了风凉话:“又是一个见色起意的,呵……”
“有求于人,你就不能态度好点?”
“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精力。”
“行,那你等会儿别说话。”
没过多久,门再次打开,这回顾飞雪看清了男人的长相,高高壮壮的,穿得很随意,脸上有疤痕,看起来像是猎户那一类。
“屋里有点乱,二位少侠莫要见怪。”
进屋后,顾飞雪便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血腥气,她本能地捂住了口鼻,余光注意到长桌子下面有没干透的血迹。
“……不好意思,刚才我在家里杀鸡,味道确实有点难闻。”那人紧着解释。
“可杀鸡不应该是在外面吗,在屋里杀,很难清理吧。”萧长松盯着他,话里有话。
气氛瞬间凝固,那人陪着笑脸解释:“少侠真会开玩笑,刚才我确实是在杀鸡,你看那鸡毛还没处理呢。”说罢,他指了指角落里还沾着鲜血的鸡毛。
“哦,那看来真的是我弄错了,别见怪。”
“无妨,无妨。”
误会解除,那人倒了茶水给他们喝,顾飞雪浅浅抿了一口。
“二位少侠怎得这大雪天还在外头赶路?可是有什么急事?”
萧长松不想说话,顾飞雪早已想好应对的话,直言:“实不相瞒,我和师兄是为求医,跋山涉水,正要往那药王谷去呢。”
萧长松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急着揭穿她。
“药王谷?可你们看上去也不像是得了重病的人啊。”
“病人自然不是我们,我们二人是为了病重的家师,只是他老人家身体抱恙,实在不宜远行,这才让我们前来求医。”
“哦,是这样……不过那药王谷规矩很多,好多像你们这样的江湖人去了都是吃闭门羹,依我看呐,希望渺茫。”
顾飞雪并不在意,但仍然装作满怀虔诚的样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去试一试。”
“姑娘一番赤诚之心,想必老天爷不会苛待,希望姑娘心想事成,尊师病体好转。”
“承小哥吉言。”
这人望了一眼外头,又说道:“外头的风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二位若不嫌弃,不妨在我这儿吃个便饭,等什么时候风雪停了再走也不迟。”
“这……实在叨扰。”
小哥粲然一笑:“没事,一顿饭而已,反正我们这村子一年到头也没啥人来,你们先坐着,我去做饭,马上就能好。”
“那就麻烦小哥了。”
一番客套后,小哥撩开帘子,去厨房忙碌了,剩下顾飞雪和萧长松在外屋闲坐。
“人精……”萧长松喝了一口水,幽幽开口。
顾飞雪不甘示弱:“那也比你这个憋不出一句话的闷葫芦强。”
“先说好,我只是带你验证一下东西的真伪,你不要没头没脑地乱冲一气,免得把我拖下水。”
“放心好了,我没打算动手。”
“啪嗒”一声,厨房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顾飞雪和萧长松对视一眼,随即她出声询问:“没事吧?”
里头不一会儿传来小哥的声音,“没事没事,我这笨手笨脚的不小心打碎了碗……饭菜马上就好,你们再等会儿。”
二人都没在意。
过了没多久,小哥端来了饭菜,都是些清淡小菜,不过对于顾飞雪来说已经足够。
“家里没啥好东西招待二位少侠,这野兔肉是我昨日打猎得来的,你们快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萧长松拿了一个白面馒头左右翻看: “我们风餐露宿惯了,对吃饭没那么多讲究。”
“……哈哈哈,说的也是。”
“对了,还不知小哥你怎么称呼?”顾飞雪问道。
“我姓王,王大成,你们叫我大成就行。”
“王大哥,这屋子就你一个人住吗?”
王大成笑了笑:“是啊,就我一个,省心,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嘛。”
一般说这话,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变故,顾飞雪也就没再问关于他父母的事,转头问起他的营生。
“那你平日是不是全靠打猎维持生计?因为我看这附近也不像是有农田的样子。”
“那倒不是,家里的田地被征用了,每年都有银钱拿,虽然少了点,不过勉强够用,加上我平日里打猎拿到集市上去卖,自己一个人也算过得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