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你怎么解决?”陆大海不信他:“你最好说的是真的,穗穗年纪小,胆子小,心又软,别随随便便一个什么人都能拿捏她。”
他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多殷切的盼望着儿子赶紧安排他去学技术呢。
王桂华也借此机会说起那天在服务社门外听到的那些话:“那个夏晓露,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我还真就怕她将来给穗穗气受。反倒是穗穗说不怕,这样的人随风倒,不敢欺负她的。”
陆正尧有些意外:“穗穗说得对,娘,在这上面您反倒不如她看得透彻,而且,这个夏晓露,我也不能真的把人调走,一来我没有这个权限,服务社也是国营单位,不归我管辖,二来她刚刚说过咱们家的闲话,我就把人调走,别人会怎么想?”
王桂华不服气:“你就是怕影响你的官声是吧?”
陆正尧已经习惯了爹娘一遇到叶穗穗的事情,翻脸就比翻书都快,当即耐心解释:“我怕什么,我不经常在岛上,时不时要出海的,再说了,他们也不敢当我面来说我什么不好,就算是真的说了,我也不怕,这又不是封建时代,还讲究什么官声。”
王桂华勉强接受:“那好吧,算你有道理,可冯卫红的事情,你说正在解决,怎么解决?”
“说了你们也不懂,还是别问了。”陆正尧竹竿塑料布都卸了地上,拎上两把铁锹,对陆大海说道:“这后山能拉到沙土,咱们爷俩去拉两车回来吧。”
沙土土质松软温暖,跟黑土混在一起,不管是种什么庄稼,都合适,沙土地里种出来的萝卜,都比黑土地里的要长一些。
陆正尧想趁着这会儿有车,正好多拉几车土,垫一下菜园子。
王桂华要跟着过去,又被陆正尧拦了下来:“用不着您,在家里陪着穗穗吧。”
隔壁于凤芝出来打水,看到爷俩赶着马车去了后山,笑道:“婶子,你们家陆舰长还挺会干农活的,不像是我们家的那个,当兵几年,镐头都拿不动了。”
“你们家杨主任就是个秀才,怎么能干这种粗活,你看我们家的那个老大,长得五大三粗的。这要是不当兵,他就是个摆弄庄稼的,十一二岁的时候,下地就能挣大半拉工。”
这话,听着怎么更像是炫耀呢?
于凤芝笑道:“我们家老杨不行,这一点就肯定比不上你们家陆舰长了,从小就只知道念书,别的什么都不懂,小学的时候学习成绩好,我婆婆还说呢,小学成绩不作数,谁知道上了中学能啥样,没想到到了中学,还能考出一个全镇第一来,等上了高中,也没让家里失望,全县第一,您说就这样一个死读书的,幸亏是来当兵了,不然在家,种地都得饿死自己。”
这也是在炫耀,关系再好,也挡不住暗暗较量的心。
叶穗穗担心兔笼子直接放在地上,兔子会着凉,就想着出来搬几块砖,搭块板子,将兔笼子架起来。
正要开门,就听见两个人在这较劲似的比儿子,比丈夫,嘴角一顿抽搐。
好在两个人见她出来,就都收敛了。
于凤芝调侃了新媳妇两句,把叶穗穗羞得满脸通红,抱着砖头木板赶紧进屋了。
王桂华拿了扁担水桶,跟于凤芝一起去打水。
叶穗穗将兔子安置在了走廊里,靠着墙边,不碍事,温度也适宜,天气暖和的时候,还能开门通风,唯一的缺点就是兔子粪便必须及时清理,不然的话会有味道。
扔了两片白菜叶进去,小兔子试探着吃了两口,见叶穗穗没什么举动,也就不再客气。
两只小兔子食量倒还不错,足足吃了四片白菜叶,才趴下休息。
叶穗穗拿着木棍逗弄了它们一阵,就继续去做针线活了。
前天裁剪出来的衣服还没锁完边,既然公公婆婆要晚些日子才走,她就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将两个人的衣服给做出来。
水缸太大,王桂华打完水,天色就已经不早了。
东边一锄头,西边一铲子,她就要做晚饭了。
陆正尧两父子垫完菜园子,又拉了两车土,将门前坑坑洼洼的路给垫了一下。
陆大海赶着马车,陆正尧穿着一身旧衣服,家里做的黑布鞋,帽子也不戴,装扮的跟当地岛民没什么区别,可他支着铁锹,稳稳的站在马车上的架势,气势更足了。
冯卫红背着医药箱,站在路边上,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
心中酸涩,她真的很有冲动想要上前去问问他:是不是这就是他想要的日子,娶一个乡下媳妇,种种小菜,干干农活,说的好听点是返璞归真不忘本。
说直白一点,这不就是藏在骨血里的天性,逃不掉的小农意识吗?
冯卫红一边觉得自己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倾心实在是不值,可一边又忍不住嫉妒叶穗穗。
那个乡下女人一无所长,凭什么能让陆正尧对她这么好。
她今天在医院遇到的人,十个有九个都要讲一下关于昨天婚礼的事情。
一是这岛上没什么新鲜事,也就陆正尧结婚,算是最近最大的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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