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钺对陆正尧比这态度更恶劣的时候都有。
陆正尧也不是什么温顺的主儿,不会因为敬重盛家勋就惯着他儿子的脾气。
不过今天,他难得,将这口气忍了下来。
谁让人家确实是帮了自己媳妇呢。
“今天晚上有时间就来我家里吃饭吧,昨天我媳妇的事情,得好好谢谢你。”
盛钺想也不想就拒绝:“用不着,昨天就算是换做别人,我该怎么办还是会怎么办的,跟是不是你媳妇无关。还有,用不着在我面前显摆,知道那是你媳妇。”
他显摆什么了?
陆正尧从前就觉得盛钺脑子有问题,今天仍旧是这样认为。
人家不去吃饭,他也不勉强,只是留下一句:“我欠你一个人情。”起身走了。
剩下盛钺胃口全无。
将筷子扔在餐盘里,他神色阴鸷。
陆正尧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是吗?
他稀罕这个人情吗?
还有那个叶穗穗,陆正尧这么迫不及待的宣誓主权,他以后要是再管那个女人的破事,盛钺两个字就调过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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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穗穗还不知道因为陆正尧专门去请客,自己就被人记恨上了。
家里请客做饭的事有人操心,她就只管安心工作就是。
陆大海下午坐船回来了,路过服务社,先跟叶穗穗打了个招呼,将从外面买的鱼皮豆给了她,让她分给大伙吃。
自己则是拎着剩下的半袋鱼皮豆回家了。
裴代云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小叶,你公公婆婆是真的对你挺好的,什么事都为你着想。”
总是同志同志的叫着太生分,邝琼音跟裴代云野就改了口。
邝琼音也赞成裴代云的观点:“你婆婆就不说了,你看你公公,这是为了帮你修个好人缘,才特地给咱们送了吃得来啊。”
叶穗穗点头:“他们一直把我当成是亲闺女对待,不是嘴上说说的。我这两年也多亏他们照顾。”
“看出来了,就是亲闺女,也不是这么个疼法。”裴代云说道。
她跟邝琼音也都结婚了,跟公婆之间,纵然是没有什么大矛盾,可隔三差五总有一点小摩擦,两辈人生活观念不同,也说不上是谁的错,丈夫要么假装不知道,要么就是夹在中间和稀泥。
叶穗穗想到爸爸以前说过的话:“糊涂庙糊涂神,跟公婆之间,还就是较不起这个真。”
裴代云深有同感。“谁说不是呢,都说不聋不瞎不当家,这要是凡事都较真的话,那日子还真就没得过了,得成天打架。”
她丈夫在部队是担任文职,和稀泥装糊涂是把好手,这也就导致了裴代云跟公婆之间的那些矛盾总是分不出对错来。
她很矛盾,一边觉得居家过日子,这样才是常态,可一边又觉得长此以往下去不是个事,更不要说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小姑子。
只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不可外扬的家丑,不能为外人道也。
挨到下班,许志和带着人将防盗窗换上了。
他媳妇带着两个孩子也过来了。
许志和的媳妇叫邵清心,比许志和大了两岁,相貌中上,只是表情严肃,不苟言笑,气质也清冷,两个孩子大的叫兴国,小的叫兴邦,一个上小学三年级,另一个才上一年级。
两个孩子被教很好,礼貌的跟叶穗穗打招呼。
叶穗穗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发,将剩下的鱼皮豆分给了两个人。
两个人回头看了看邵清心,待邵清心点头了,才接了鱼皮豆,跟叶穗穗道谢。
因为父母的关系,叶穗穗对老师这个职业一向崇敬,跟邵清心说话的时候,更是添了三分小心。
邵清心跟她说话,她都像是在老师面前背功课的小学生一样,引得许志和频频看向她。
很快,看出叶穗穗在怕什么,他一点都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小叶,你看着清心的眼神,真是跟我家那两个小子看他妈的眼神一样一样的。”
叶穗穗红着脸白了他一眼,亏得裴代云邝琼音她们都把他当成是个老好人,实际上这个人最促狭了。
邵清心咳嗽了一声,许志和立刻止住了笑意。
叶穗穗回头,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瞬间明白这又是一个妻管严。
风水轮流转,这回换成是她嘲笑许志和。
回到家,杨安生一家跟陈世友两口子已经在家里了。
大人还没打招呼呢,宝丫虎头就先跑了出来,也不管自己身上脏不脏,直接将许兴国许兴邦给抱住了。
“大许哥,小许哥,你们好久都不来找我们玩了。”
许志和家离这不近,寒假的时候,几个孩子还会隔三差五的在一起玩,开学之后,两个孩子上了夹板,时间就没那么自由了。
这会儿碰到了玩伴,也忍不住亲近,却仍旧是不敢轻举妄动,回头看着邵清心,直到邵清心说道:“去玩吧,不过不许把衣服弄脏了。”
两个孩子这才跟着宝丫虎妞走了。
隔得远,还能听到宝丫在显摆:“带你们去看兔子,小婶家养的兔子可好玩了。而且小婶已经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