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对文工团的老师更专业,进了文工团,也有了编制,生活稳定,前途光明。
叶芝芝却依旧很犹豫。
她师父对她不错,如果就这么离开了剧团,是不是就背叛了师父呢?
她重情重义,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对此,叶穗穗倒是有不同看法:“只是让你去当兵,不是让你去改投别的师父,又不是什么欺师灭祖的大事,就算是你师父,他也一定希望你能早日出头,地方戏本来就是小众戏种,不说你们这种非正式剧团的人,很难出头,就说这些传统戏曲,缺乏的就是推广扬名,你将来如果能够扬名立万,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大声的告诉更多的人,你来自哪里,师父是谁,师兄弟师姐妹又是谁,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最好的报答。”
叶芝芝推了一把妹妹:“就你说的好听。”
陆正尧这才明白叶芝芝心里原来还有这种负担,他连忙说道:“大姐,你想的也太多了,其实文工团除了正常的招兵程序以外,也有从地方剧团舞蹈团特地挖来的好苗子,你师父应该知道。”
叶芝芝想了想道:“那我也要跟师父说一声,他对我那么好,我不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小剧团。”
“这好办,明天一早我上班,就帮你发一封电报过去,写信一来一往的实在是太慢了,怕来不及报名。其实如果能打电话找到人,就最好不过了,你可以好好跟你师父聊一聊。”
陆正尧的确考虑的很周全。
叶芝芝思来想去也只能这么办:“我明天打个电话吧,打电话说得更清楚一些。”
小剧团现在逗留着一个小村子,自己可以往那里的村部打个电话,高良工跟当地村长关系不错。
事情敲定下来,三个人随即安心吃饭。
吃过饭,天刚擦黑,陆正尧拿出印模子要先把烧纸打印出来。
叶穗穗准备先把昨天做好的薄被送到隔壁去,本想让叶芝芝跟自己一起过去,叶芝芝强烈拒绝,她不喜欢小孩,也不爱贸贸然去别人家,拘束还不自在。
叶穗穗就只能自己去。
到人家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吃饭,陈妈妈跟王妈妈虽然还会偶尔拌嘴,可到底是没再跟乌眼鸡似得针锋相对,让王巧娥陈世友都松了一口气。
看到叶穗穗送来的小被子,几个人都赞不绝口。
“这碎布拼的,是真好看啊。你这心思,也是真够巧的了。”王妈妈毫不吝啬的夸奖:“我生了两个闺女,可没有一个有这么好的针线活。”
王巧娥笑道:“没办法,我们也没有心灵手巧的妈啊,遗传基因不行。”
淳朴的王妈妈听不懂这些新鲜的词语,埋怨女儿:“自己笨就说自己笨,这跟那什么因有什么关系?”
王巧娥哑然失笑,转头看着叶穗穗:“你说你,下班了,也不说歇歇,弄这个干什么,怪辛苦的。”
叶穗穗笑道:“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大人说小孩子盖这种百纳被积福长寿么,给孩子讨个好彩头。”
陈妈妈笑了:“以前的百纳被是什么?那是从家家户户讨一块布头来拼的。没办法,那个时候穷啊,谁家也没有多余的布料,新出生的孩子,连条被子都没有。就只能出去求乡亲邻里帮帮忙了。”
两个妈妈说着话开始忆苦思甜,现在的日子也不是特别好过,可是吃饱穿暖,也比从前强了不知几百倍。
叶穗穗陪着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去了。
把人送走,陈妈妈跟王妈妈回来还念叨被子做的好看:“这小媳妇挺有心的,等过些日子天热了,给孩子盖正好。”
王巧娥将小被子叠起来,放在孩子脚底下。“就是命苦了一点,爸妈都去世了,只剩下一个姐姐跟她相依为命,好在陆正尧是个有良心的,一家人都把她当宝儿似得疼。”
一句话,说的两个老太太都沉默了。
叶穗穗回到家,陆正尧已经用印模子将烧纸都打印好了。
印模子样式简单,就是一根木棍,另一头钉着一块铜钱,打印的时候,将地上铺上一层草木灰,免得烧纸直接放在地上会被划破,随后将印模子放在上面,拿着木棒用力敲打。
在烧纸上打出铜钱的痕迹即可,然后将烧纸一张张叠好。
因为是在十字路口烧的,还要在最上面的那张纸上写下去世亲人的姓名地址,有名有姓,才不会被误收。
叶穗穗看着陆正尧认真叠纸钱的样子,心里酸酸软软的。
她爸爸那么喜欢陆正尧,要是能亲眼看着她们两个结婚,一定很高兴。
“一会咱们也不用走远,就在家附近的那个十字路口烧就行。离营部远一点,要是被巡逻队碰上,还得解释。”
他倒是不怕被人非议,就是怕麻烦。
叶穗穗点头。
找了个塑料袋子,将叠好的纸钱装进去。
叶穗穗去隔壁叫了叶芝芝,三个人一起奔着十字路口去了,叶穗穗出门之前,还一再问陆正尧:“你确定真的没事吗?会不会被人说你是封建迷信?”
“没事,寄托哀思,大家都能理解,部队也有扫墓鲜花的传统么。”陆正尧摸了摸口袋,火柴在里面。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