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阴寒冰冷熟悉。
吓得一家四口瑟瑟发抖,二大娘带着哭腔说道:“老三啊,你咋就又来了呢?”
“我想你们啊,二哥二嫂,我想死你们了!”外面的声音阴恻恻的说道。
叶传祖年纪小,脾气冲,早已经忍无可忍了,听了这话,立刻说道:“你是想我们死吧——唔”
他爸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的瞪着他。
为什么要戳破,万一把老三惹急眼了,真的带他们一家子走怎么办?
叶传宗给了弟弟一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叶传祖不服气的踹了回去。
眼看着两兄弟要打起来,二大爷一人扇了一巴掌:“都他娘的老实点,不要命了,什么时候了,还要胡闹啊?”
两兄弟仍旧是不服气,直到外面再次传来声音。
“没良心啊没良心,你们一家子都没良心啊!”
兄弟俩被吓得立刻噤声。
二大爷连忙说道:“老三,这可真不能怨我们,是你们家穗穗心软,非要收留我们家那个赔钱货,我们去找人,她还不肯把人交出来,你说她当时要是把人交给我们,是不是就没有今天这档子事了。”
二大娘也帮腔道:“就是啊,现在倒好,我们是鸡飞蛋打一场空,这将来你这两个侄子怕是连媳妇都娶不上,我们还不知道该去哪说理呢。”
“我来了,你们可以来找我说理啊!”外面那道声音慢吞吞的说道。
“不要不要不要,这是我们的错,我们家会养不会教。咱不说理了不说理了。”二大爷转头训斥自家女人:“你是不是缺心眼,你闺女做错事,你还要找谁说理?”
二大娘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嘴。
外面的人却不肯善罢甘休:“我来了,来说理了。”
房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的声音。
叶传祖腿脚灵便,熟练的去把门栓上了。
叶传宗则是熟练的关了灯。
二大爷吞着口水说道:“老三啊,天太晚了,我们都已经睡下了,你就不要进来了。”
说完之后,一家四口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按照以往的惯例,只要锁上门,关上灯,外面的那东西就不会进来。
可今天,那东西却并没有那么干脆的离开。
反而是在外面继续说道:“二哥二嫂,你们怎么这样啊?总也不让我进门,我真的很想你们!”
“老,老三,你走吧!”二大爷苦苦哀求:“我们一家子知道错了,可不敢再去打扰你们家的两个闺女了,你饶了我们吧!大不了逢年过节,我们给你们两口子多烧点纸就是了。”
二大娘也说:“再说了,当初出主意给你们家穗穗找婆家的人,明明是大哥大嫂,你咋就不去找他们呢?”
“大哥大嫂孝顺啊,他们养着咱娘呢!”外面的声音悠悠说道。
“他们孝顺?”二大爷觉得这个弟弟是被骗了。
“别看咱娘现在在他们家住着呢,可他们实际上一点都不孝顺啊,把咱娘兜里那点钱都算计的干干净净,顿顿大饼子咸菜梗子,咱娘牙都要掉没了,哪能咬得动。一家人出了门,不给咱娘把饭做好也就算了,还把碗柜用给锁上了,咱娘饿得哇哇哭,还是我们家给送去了半个大饼子。亏他还是当大的,咱娘生病他们不管不问的,还得老疙瘩给买药买吃的。”
“那你咋不把娘接家里来?”
二大爷二大娘回答不出来了。
老不死的什么都不能干了,活着就是个拖累,以前老三活着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给她俩钱,现在一点油水都捞不着了,谁养活她谁就是大冤种。
外面咣咣撞门,显然对此十分不满,一家四口抱成一团,瑟瑟发抖。也不敢再胡乱搭腔,免得多说多错。
院子里闹哄了许久,才没了动静。
二大娘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走了。”
二大爷也很无奈:“咋整,要不然咱们找后山的出马仙来帮着看看,这么闹腾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二大娘道:“找出马仙,你也得有钱才行啊,人家来一趟,至少要十块钱,咱们家,现在去哪弄这十块钱?”
这话一说出来,二大爷立刻泄了气。
叶传宗首先觉得不对劲:“爹,娘,我怎么好像听见了开仓门的声音?”
仓房里放着昨天刚磨回来的玉米面,大碴子,高粱米,小米,还有半袋白面大半袋大米。
二大爷觉得儿子是听岔劈了:“怎么可能,你三叔开咱们家仓房门干什么?”
“万一要是有贼浑水摸鱼呢?”
一家人互相看看,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却谁也没有胆子真的跑出去看看。
所以,他们压根不知道,仓房里的那点粮食,都被人搬空了。
两个人推着板车走在路上,其中一人说道:“行啊,传光,还是你小子有办法,装成你三叔去吓唬你二叔,把人家一家吓得屁滚尿流的,还把人家仓房都给搬空了。”
叶传光得意的笑道:“我这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吗?我奶那个老不死的在我们家养老,我二叔分文不出,你听听他们刚才说的那个话,我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