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份禁药身上。他把药喂给卡利贝尔,但卡利贝尔没有任何反应。
看着抱着儿子崩溃的埃德,空迟疑道:“或许......是剂量不够、疗程未满?”
“这种理由......”埃德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不论如何,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无论要在这里住多少年,我都可以等。”
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剂量不够这种理由空自己都不太信。
空只是在想,在无尽的时间里如果没有希望,就太难熬了。
戴因斯雷布去森林深处还没有回来,派蒙和塞拉菲娜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食材了。空陪着埃德又弄了一份药,用了很长的时间,她们都没有一个人回来。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天空上挂着一弯月亮。
月光对埃德来说不足以照明,他找来了一盏灯。
在去往七天神像的路上,他们看到了一个行走的丘丘人。
埃德眯着眼睛仔细辨认,误以为这是卡利贝尔,追了上去。
空的视力比视力退化的埃德好上太多,离得稍近一些就看清了:“不是卡利贝尔,他的胳膊上没有丝巾。”
“嗯,卡利贝尔胳膊上的丝巾是我曾经送给他母亲的礼物,如今被我拿来做记号。”埃德担忧的心放下些许,自嘲道:“我怕是眼睛也快撑不住了,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清了,这副身体......唉......”
“但是这个丘丘人是不是有些奇怪?”往常,空离丘丘人的营地还有一段距离丘丘人就会冲出来。现在他们都快贴到丘丘人脸上了,丘丘人还是没有反应。
埃德也感到奇怪:“好像对我们完全没有兴趣,只是坚定地往那个方向走。那边有什么吗?”
空想到不知所踪的戴因斯雷布和塞拉菲娜,心底有些不安:“不清楚,我们跟上去看看吧。”
埃德点头:“嗯,关于丘丘人......知道的越多越好。”
这一路上他们见到了不少深渊魔物的尸体,看样子是被长枪一类的长柄武器贯穿而死。
空蹲下仔细查看。
空认识的朋友中用长柄武器的不少,和他们一同出游的时候也留心观察过他们的招式和习惯,以及使用武器后留下的印记。
魔物伤口的位置、大小、深浅......很像当初在阿如村时塞拉菲娜斩杀的魔物,但空又不能确定。
那次塞拉菲娜为了离队故意受伤。
丘丘人虽然没有什么智商,但有生物的本能。这里有这么多魔物的尸体,按理来说他们会本能地避开这里。
但他们跟踪的丘丘人没有退缩的意思,甚至路上还有许多丘丘人和这个丘丘人会合,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个秘境。
埃德环视四周:“这里好阴森,这个地方以前也存在吗?好像从来没有发现过这里。”
空抽出武器:“我们往里走走吧。”
如果真的是塞拉菲娜在斩杀魔物,他少不得也要掺和一脚。
看到了五百年前塞拉菲娜的精神状态后,在空能够到的范围内,他不会再放任塞拉菲娜单打独斗了。
秘境里面带着深渊诡异又腐朽的气息,丘丘人们一边走一边跪地朝拜,十分虔诚。
这里没有魔物,也没有塞拉菲娜。只有一个来自深渊的使徒和更诡异的东西。
那是一个被锁链层层缠绕,悬吊在空中,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和秽逆位神像非常类似的东西。
埃德无知无觉地跪了下去,口中念叨着什么。
空被这诡异的东西激得毛骨悚然,埃德却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
从秘境出来时,天上的月亮似乎更黯淡了。
埃德把这件事认定为命运的指引,禁药已经被深渊“赐福”过了。
一不做二不休,他把药喂给了卡利贝尔。
埃德抱着孩子轻声呼唤:“卡利贝尔?卡利贝尔?”
之前像木头人一样的丘丘人转动身体,喉咙里发出幼童的声音:“爸爸?”
埃德又哭又笑:“卡利贝尔!天哪,这是真的,这是奇迹,我的卡利贝尔!”
空心里的不安越积越重:“居然真的成功了吗?”
埃德顾不得什么诡异的深渊,指着卡利贝尔激动说道:“看到了吧,有效果了,卡利贝尔又能说话了!”
卡利贝尔在埃德怀中撑起脖子:“妈妈呢?怎么没有看到妈妈?还有小姑姑,妈妈说让我去找小姑姑。”
“妈妈她......卡利贝尔,你先看着我,你认得出我吧?”埃德顾左右而言他,想把妈妈和小姑姑的话题带过去。
卡利贝尔还是个小孩子,很容易就被带着走:“嗯,我知道,你是爸爸。”
埃德额头抵着卡利贝尔的额头:“哈哈哈哈......救赎,这就是被救赎的感觉吗?!你现在感觉还好吗,卡利贝尔,意识还清醒吗?”
卡利贝尔脑袋一点一点的:“嗯......我好像睡了很久,梦里我躲在一个小房间里,一直不敢出去,但也不想出去......”
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