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雍和小桑洄被辰曦赶出去后边一直守在外边没走。
两人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百无聊赖,然而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身后的侧殿里竟然传来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寒气。
马雍不知里面怎么了,忙过去拍门,然而里面无人应答,就连殿门他都推不开。
小桑洄也一边拍门一边大喊着哥哥。
哪知没过多久,殿门上竟结了一层薄冰,马雍没注意一巴掌拍上去,结果差点整个手掌都冻成冰块了。
他忙拉住桑洄就要拍在门上的手,惊恐地后退两步与殿门拉开距离。
“小孩儿小心,别碰门上的寒冰!”
小桑洄怔怔看着门上冒着寒气的冰层,一双眼瞪得圆溜溜的,似乎有些不明白,仰着头看向马雍。
“马哥哥,为什么门上会结冰啊?”
“不,不知道啊!”
马雍被冻伤的手掌还有些刺痛,他觉得自己大白天见鬼了,他想去正殿搬救兵。
就当他准备拔腿跑去正殿时,贺鸿来了。
他跑到贺鸿跟前,指着那结了冰的殿门,叽里咕噜喊了一通。
贺鸿大致听明白了,应当是辰曦在里面救他儿子,就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殿内气温骤降结了冰。
他早先在县衙便已见识到了辰曦的一身本事,这区区寒冰自然不值得他大惊小怪。
贺鸿摸了摸下巴上的一小撮山羊胡,说道,“顾小夫人乃是道士出身,想来是用了什么独特法子这才让殿内结冰,你无需大惊小怪。”
“既然顾小夫人现在不空,那本官先去忙别的事了,若她出来,你记得跟她说一声稍后来县衙找本官。”
说罢,他便带着候在远处的柳青等人匆匆离开了城隍庙。
马雍听贺鸿说没事,他便也安心了,和小桑洄一左一右地盘腿坐在门口盯着那门上寒冰。
约莫有个小半个时辰,马雍正看着廊柱打瞌睡,小桑洄忽然推了推他,“马哥哥快醒醒,门上的冰不见了!”
马雍抖一激灵清醒过来,他看向那殿门,果然上面的寒冰消失了,那刺骨的寒意也消减了很多。
“里面是不是好了?”
马雍趴在门上贴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嘶~听不见啊!”
小桑洄见他趴门,也学着他的样子将耳朵贴在门上。
哪知就在这时,那原本怎么也推不开的殿门竟突然打开了。
两人反应不及,齐齐摔了个大马趴。
“哎哟!疼死我了!”
马雍从地上爬起来,一会儿揉揉脸,一会儿揉揉胸口。
小桑洄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疼,见殿里两人躺在地上,忙跑了过去。
“哥哥!”
小桑洄扑到顾北亭身旁,一手抓着他的衣袖,一手开始抹眼泪。
“她怎么也晕倒了?”
马雍瞧着倒在顾北亭身上的辰曦,又经不住殿内还未散去的寒意,冻得打了个哆嗦,“这里面这么冷,她到底做什么了呀?”
……
顾北城和杜淮铮又忙了大半日,两人本来就受了伤,这会儿脸色都惨白惨白的。
看着又一条街道清扫干净,顾北城抹了把额头的汗,对一旁的杜淮铮道,“休息一会儿吧!”
“大家从昨夜一直忙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上,刚酒楼那边来人说做了饭,让大家先去吃口饭歇歇再继续。”
杜淮铮看着最后一车残尸被专门转移尸体的人推走。
“是该歇歇了。”
不然这些人累趴下,他们可没人再调过来了。
如今城中除开受伤重的,剩下的男人分了好几批,运尸体的,打水冲刷街道的,修葺破损房屋的等等,各有各的活要干,也没法再调动人手。
还有些不老实的趁着这会儿城中混乱浑水摸鱼偷盗的,还得分出衙役去巡视,人手就更不够了。
萧云霁几人又很快从街道两旁的铺子打了水来将最后一段街道的血迹冲刷干净。
整条街道都湿漉漉的,地上血迹被清洗过,但血腥味还未散尽。
县城如今许多街道都是这般模样。
“哎!不行,让我歇歇!”
安岳将水桶往地上一放,筋疲力尽地坐到一旁干爽的台阶上,摆摆手,“不行,我太累了,得歇歇。”
萧云霁也累的不行,从昨日县衙爆发这祸事开始他们就没歇息过。
连饭食也是昨夜在仓促间啃了两个馒头,那之后一直到现在,他们是滴水未进滴米未食。
毕竟都是书生,以往从未经历过这些,为了尽快将城内打扫出来,他们也是一直干着体力活,如今是真的又饿又累。
别说他们,冯十这个猎户都有些疲惫,但也比几个书生看着好些。
杜淮铮同顾北城过来,瞧着几人满头大汗的,赶紧说道,“大家先去酒楼那边吃点东西歇歇,剩下需要清理的街道已经不多了,饭后抓紧些将剩下的清理出来,明日城门就能开了。”
“是得歇歇,再干得累出人命了!”
安岳撑着膝盖起身,一手捂着肚子,“我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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