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这无端又有些滑稽的话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载仪笑着哼了一声“看着胆子挺大,还害怕死啊?” 王语如没搭腔,载仪顿了顿看着远处的西洋钟表,他想到了那日出访广州时的场景,许多妇女已经出来做工,属于清朝的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早已经解体,这时代好似已不再是那个纯粹的模样了。 这一切都变了,可到底为什么会变,又该变成如何?目前的载仪并不清楚。 载仪终于将那文书合上,昏黄的灯光下,他终于抬起那漂亮的眼眸缓缓说着“两日后,学堂正式开课,记住你所说过的话。” 这话,让不远处站着的王语如一愣,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紧接着就是巨大的欢喜充斥在了心头,她圆润的眼睛像只小狗崽一样童真可爱却尽是欢喜。 王语如来的时候心里被无形的大掌揪得快要喘不过气,即使她表面上对自己充满自信,但她自始至终都在赌,孤注一掷的勇气去赌这场生命的豪赌里自己会赢得头筹。 可这着实没想到,自己真的争取来,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王语如此时露出欢喜的容颜,白嫩的脸蛋像是花朵般,眯起月牙般的眼睛,走上载仪的檀木书桌前。 看着喜笑颜开的女孩离自己越走越近,载仪又疑惑地抬起头。 少女白嫩的小手将一个金色的凤钗放在载仪的手上。 载仪明显一愣,抬头看着王语如。 “这是我身上目前最值钱的东西,先抵押把他给你当作学费。” 载仪听了这话回过神,也笑了起来眯着眼睛,半开玩笑的语气问道“你身上最值钱的难道不是那块金表吗?” 一听这话,王语如神色正经地说着“你别总想着我那块表了,死也不会给你的,那对我来说很重要。给你这个凤钗还是看在你通情达理才,日后我飞黄腾达了,还要赎回去的。” 看着王语如那严肃又嗔怪的样子,载仪便不想再逗她了,不然免得这只阴晴不定的小猫又生气,抓自己一口。 王语如很开心便急匆匆地和载仪告别,出了门。 望着女孩那神采奕奕的模样,载仪又低头看了看掌心的那凤钗。 那凤钗是纯金制造的,涅火重生的凤凰口中本该衔着一颗漂亮的红英宝石,可这凤钗却没有,应该是佩戴多年有些损坏,不过这丝毫不影响这漂亮的尾翼如火如花般肆意舒展。 载仪看着那损坏的凤钗看了良久,才回神。 ······ 落夜后,一辆马车踩着‘哒哒’声响停留在了这京城一处宅门前。 夜间月冷,一场寒雪之后这京城如同又回到了腊月寒冬,月色清霜将这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静沉沉地映在白雪之上。 一旁的侍卫连忙将厚实的氅衣披在男人身上“李大人,这京城不比南方,实在冷得厉害,进屋吧。” 这个李大人身高八尺,而立之年的岁月让他沉稳又淡雅,就像是这天边皎洁的月色,清冷优雅却又高不可攀。 李易安浅笑着摇摇头,温柔清淡的声音响起“你先进去打点一下下人,整理行囊吧,我就快来。” 侍卫林峰得令就匆匆忙忙就去收拾行李了。 李易安望着这悲凉又寂静的夜色,出了神,他已经快十年没有再来过这京都了。 那时还是光绪年间,虽阔别已久,但他永远记得那日科举殿试之后的第二日,乾清门的阶梯之下数十名同他一样寒窗苦读十余载的学子在这里做等待。 状元,榜眼,探花,他们渴望从这三个词后面听到自己的名字。 紫禁城的黄昏令人感到威严宏伟却又凄凉,乾清宫是万千学子的梦想殿堂。 随着一位老公公站在那阶梯之上,尖锐却洪亮的嗓音拖长了腔调的宣读响彻在空旷的场地:一甲第一名李易安。 李易安听到了他的名字在这深宫里回荡。 良久,一片枯叶因风而起,打断了陷在过去的李易安。 他想,末冬里,北国的落叶还是这般,枯黄似蝶,总是将这气氛渲染的悲壮,落叶是这般枯黄或者竟是朱红绀赭。 他不自觉地又念出了十年前,在宫门口写下的那诗句“栖门海鸟,本无钟鼓之心,伏枥辕驹,久倦风生之想。” 现今已是酉时一刻了,但李总督今晚正式到京的消息不胫而走,即使已经微微入夜,但还是吸引了些人,这其中就有张勋。 他一瞧见那文人风骨气节清高的李易安,连忙又堆起他的笑容凑过去“李大人,我来为您接风洗尘了,不知您还记不记得我啊?” 李易安转过头瞧见了张勋,轻笑了起来“想不记得都难啊,你们家的案件可是换了不少总督来断案,屡翻屡控,这再审就是第三次了,这案件倒是‘离奇’啊。” 这话带着些半开玩笑的语气,但大家都知晓,李总督最不爱开玩笑,他说这话只是嘲讽了一下张勋。 张勋有些挂不住脸,但依旧不忘吹嘘李易安“都怪小人,治家无方,不过今个儿大人来断案,这事定不会再错了。” 但李易安不吃这一套“你不用急,这事本官自然会好好断案,毕竟控告你家那讼师被流亡宁古塔,他儿子几次上京控诉。 这么折腾,百姓都觉得是我们朝廷办事不利,这般折损民心的事情,才让朝廷有意派我来,就是为了彻查好此事。 所以本官绝不允许,有任何徇私枉法,官官相护的事情发生。” 张勋眼里有些慌张,但也还是忙不迭的点头又阿谀奉承。 突然想到什么,张勋兴奋的说着“大人,明日可来我府里做客?明日我要请这京城里的名角张玉,来唱上一出,唱的是那《牡丹亭》” 张勋抬头俯视着李易安,李易安沉思了一会,他确实好久没听过这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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