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上课已经过去了五日,接下来的两日便不上课,因为伯纳德是基督教徒听说那两天是他的礼拜日,他不上课,虽然载仪和他课上并不太对付,但也很尊重他对于宗教的礼节。 于是这几天王语如很空闲,大清早,她就拿着那本父亲曾送给她的《天演论》仔细阅读着。 ‘吾辛夫同胞之地卢梭民约论,孟德斯鸠万法精神,弥勒约翰自由之理,法国革命史,美国独立教文,人民何时才能治一国之事,要求建立民主共和制度,国民脱离奴隶性,参与国家政治,肩负社会责任,具有自由,平等,独立的权利和人格。’ 这是王语如最喜欢的一段话,这方案虽带有浓厚的理想色彩,但确实是个令人向往的乌托邦,她不禁念叨着“玉兰啊,该如何让这日月换新天啊,将这大清换了。” 如果这是一开始两人认识,玉兰此时听了这话一定吓得连忙跪下来,现在许是听多了王语如这些胡言乱语和‘大逆不道’的话,玉兰继续叠着手里的衣裳,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那么多,换个制度老百姓的日子不也是那么过,能变多少?啊,说道这个,对了,语如姐,前些天我出门碰见了林峰,他说今日李大人就要正式审理办案了,你还去不?” 一听这话,王语如连忙坐起来“你怎么才想起来说啊,快快别叠了,我要出门。” 说着王语如就行色匆匆地起身梳洗起来。 两姐妹偷偷从侧门溜出来就按着李易安留给她们的地址,拼命跑去。 被张府的下人毕恭毕敬请进了府,王语如刚进去就见着了刚刚梳洗完毕穿着一身湖蓝色便衣长衫褂子的李易安,他那副精气神更是衬得这身本来淡雅休闲的衣裳那样正气凛然。 见着气喘吁吁的两姐妹他笑着说道“来得这般及时啊,你们算是运气好,我还没走,不然你们今天可就找不到我了。” 王语如看着一身便衣的李易安不禁问道“安哥,今日不升堂办案吗?” 李易安摇摇头“不,这起案件涉及的人过于多了,屡翻屡推,按照传统的升堂审理这案件岂不是没完没了?我要先去张府调查证据,再亲口去访问府邸内的涉及人。” 一听这话,王语如眼睛都亮了“安哥,带我。” 李易安像是看小孩似的“我敢不带你去?等会蝶馨就起床了,你们俩的衣服在她那保管。” 王语如不禁笑出声,蝶馨前几日便将那银子给了洋人医生,他干爹的命也算是保住了。 她也便信守承诺来了这李府做工,本以为这对她会很劳苦,但李易安却对她很宽容,这般日头快要升顶了,他还由着她睡懒觉。 王语如笑着点点头跑向那厢房“那安哥你等等,我去给她晃荡醒,我们一起去。” 没过一会,王语如带着玉兰穿着一身丫鬟衣服,此时程蝶馨还在揉眼睛打瞌睡。 几个人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乘着马车到了张府。 一入张府,许多小厮和丫鬟都不自觉地停下手里的活儿,看向李易安,大家看着这气度非凡的男子都能大概猜出来他是来干嘛的。 李易安还在院子里走,张勋就顶着一脸铁青的瘀痕笑嘻嘻地走了出来“大人,大人好久不见啊,吃过早饭了吗,我去叫下人给你备一点啊?” “多谢张大人了,本官吃过了,你不用招待我,我是来勘探的,你去忙你的罢···” 听了这话张勋没敢多说,他虽不聪明但也大抵知道,这李易安自然不会再像往常的官员先审理嫌疑人,接着找几个奴仆佐证。 他这副架势让张勋有些忧心,但过往的教训在心里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该听从李易安的话。 所以他也只能迟疑地点点头,请了一个奴仆为他指路。 摆脱掉张勋,李易安率先去了死者之一叫小八的男孩的房间。 这本是个大通铺,屋内的炕可以睡十来个人,可今日一瞧却一人没有。 李易安随手揪了一个张府的小厮问道“这房间怎么回事?本来就不住人吗?” 那小厮看了眼李易安几人身后的那屋子,打了个冷颤,语气带着些颤抖“那···那是小八曾住的房间,自从他死后,那屋子里的人都面色铁青,身如枯槁像是灵魂被吸走了一样,没了精气神,人家都传言说,这是小八的鬼魂在索命啊···” 那男人越说越激动,好似真的亲眼看见了一样,还是程蝶馨打断了他“嗤,别扯了,鬼啊神的,你都没看过,就以讹传讹?” 那男人被打断有些气恼连忙说着“我虽然没亲眼看过,可我听过!” 王语如倒是听入了神“你听到什么了?” “那几天人都搬走了的夜里,我总能听见有个男子在哭啊,哭得直咳嗽啊,但推门进去里面却没人,活见鬼啊。于是就有人说,这是小八看着好朋友都搬走了,他难过在偷偷哭啊。” 说完这些,玉兰觉得身上直打冷颤“这也太瘆人了。” 还是程蝶馨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让她缓缓。 李易安和王语如听完这些,沉默了好一会儿,二人沉思着走了神。 王语如摇摇头想不出什么,她拍了拍李易安的肩膀“安哥,咱们进去看看吧,在这干想一辈子也没用啊。” “我也是这般想的,走吧。”李易安说道。 程蝶馨是个胆大的自然也没二话,但此时玉兰吓得不行只得留在了外头。 一推开门,尘灰已久的屋子此时被打开,顿时飘过来一阵烟,呛得鼻子生疼,几人捏住鼻子,用手掌挥走眼前的灰尘,皱着眉走进了那阴森可怖的屋内。 这屋内看着像荒废了已久的,那房梁上缠绕的全是蜘蛛网,还要很不知道是什么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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