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起身向里挪去,然而,世上总有些事是人力不可及也的。 百般尝试无果,景柠又张不开嘴呼喊,于是自暴自弃地拿起画仔细端详起来,一边还不忘拿起另一画卷锤敲着身下的瓦片,等着王爷上来找她。 这幅画倒是与众不同,虽然仍是没有面容的女子,女子左侧留白处却有了落款,走笔如龙的两个大字,洛屿。 听着楼上不断的敲击声和碰撞声,王爷也没那份闲情逸致继续读书了,他的宝贝画可都摊在顶楼呢! 顺着梯子爬上,洛屿看到就是一副美人侧卧墨宝之上的如画美景——如果美人能停止十分不雅地向后蛄蛹和用画作刺杀皇室的行为。 敲击许久不见王爷回应的景柠对“等王爷搭救”已不抱期望,只能继续费力地自救的同时还不忘拿起身边卷轴向天窗内砸去,小小发泄下心中自打见了“洛屿”二字后就莫名升起的怨念。 听到脚步声,景柠惊讶地回头,脱口而出:“洛……王爷您怎么在这儿?” 这话说的,像是自己闯了她的地盘一般。从窗中钻出时险些被画作砸到头的王爷黑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瞪着景柠:“大胆,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竟还摆出这副姿态来对本王使美人计,荒唐!” 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女同理。景柠勉强地笑了笑,放弃辩解,只是虚弱道:“是小女冒犯,不知王爷可否伸手搭救一把,也好让小女能仪态端庄地向您请罪。” 洛屿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并未直接伸手。转身下楼,拿了根竹竿上来。要她搭着另一头慢慢挪到木梯处。 原身竟如此不受待见?景柠叹口气,拉着竹竿向前挪动。竿子原本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毛毛糙糙。还没挪出多远,细长的木刺便扎进纤纤玉指见了红。 洛屿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你是打算在这里搭窝吗?要不要本王遣人再给你掏几个蛋送上来?” 景柠却是一脸无辜地举起冒着血珠的手指:“疼。” 洛屿有些后悔,早该喊侍卫上来把她弄下去的。无奈,他扔了竹竿,走上前打算将她提溜下去。 许是对即将不得不发生的肌肤接触抵触至极,他迈步向前时忽略了脚下摊开的一幅幅画作,一时不查踩在了画轴上。 电光火石间,洛屿拉住了根烛台,勉强保住了仪态,没让护国王摔成翻面的乌龟。 人虽站住了,烛台上燃着的蜡烛却因这番折腾滑落了下去,火舌瞬间吞没了绢布,几颗火星子也蹦跶着落到了洛屿的外衣上。 景柠眼疾手快,将尚未彻底燃起的绢布画卷从房顶踹下,飘飘摇摇落入湖面,竟也如花灯一般。 她处理掉险些连成火海的祸根,洛屿也已将身上星星点点的火苗拍灭,只是锦服上烙下了几个破洞。 楼下侍卫听到动静正欲有所行动,被洛屿的一声厉喝:“无事!”又按了回去。 “会轻功吗?”洛屿冷不丁问。 飞檐走壁,踏雪无痕?景柠诚实地摇了摇头:“小女不曾学过。” “要你何用?”洛屿没好气地走到了她面前,蹲下身,“上来,闭眼。” 这是要背自己下去?景柠目光一闪,她悟了。眼下两人都是副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若是叫旁人看了去,保不齐会传出什么。再者,按王爷先前对书房整洁布局吹毛求疵的样子来看,他在人前必定是绝不失仪的形象。趁着夜色潜逃回屋中,将衣衫换下确乎是最为合情合理的。 景柠也不拿乔,扑在他背上便闭起了眼。不是不想领略番从高处飘下时的另一番美景,奈何她在高空便浑身无力,若是睁着眼保不齐还会惹出什么事来。 耳畔疾风划过,再睁眼,两人已稳稳落在了一处墙角。 一瞬间生死与共的错觉,景柠分外感动,回过头道谢,却从王爷不耐烦的语气中觉察出了些许不对劲。 幸而府院围墙上的灯笼都亮得很,景柠靠近些便发现洛屿正不顾形象地贴着院墙站着,腿部不自然的抖动着,像是抽筋,应当是方才背着她下楼时出的意外。 景柠自觉应当帮他缓解些,遂放软语气哄道:“小女曾学过一些医术,王爷不妨让小女看看,多少也能好受些。” 洛屿语气冷硬:“不必,本王无碍。” 啧,这就是王爷的矜贵,宁愿受罪。景柠明白他是嫌丢了脸面,可毕竟也是因自身恐高而引发的事,自己不做些什么实在说不过去。 怎料原身的身子骨实在太弱,在高楼顶吹了风受了寒,再经高楼飘落的一吓,景柠脚下一软,砸到了洛屿身上。 冷如冰刀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似乎想将她脖子捅个对穿:“本王想起,院子里的冬莲偏爱美人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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