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返回,在路口处却没见到紫姐儿的身影,许是去安排后事了。 景柠叹了口气,她这一离开,又没法通知紫姐儿,倒是白白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 书房内的一切与她昨日见到的并无不同,洛屿仍旧是背手望向窗外,只给她留了个背影。 行礼请安这套,景柠已经做得颇为练熟了:“小女向王爷请安。” 自她蹲身行礼那刻,洛屿便转过了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姑娘好记性。原以为姑娘贵人多忘事,没曾想还记得本王?” 景柠仰头看着洛屿,一夜未见,洛屿还是那副不染纤尘的模样,除了眼底有些泛红,倒也看不出是进了趟大牢的。 “王爷恕罪,小女脑子进了水,确乎记不得许多事来。”景柠仰起头理直气壮。 紫姐儿昨日半训半哄时透露了些她所不知道的事,譬如前些日子她想不开投了湖,打捞起来时已是晕厥,直到昨日才初初醒来。 如今她已记不得先前的许多事,住久了迟早会露出破绽,倒不如先给个合适的缘由。 “你倒是实诚,”洛屿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自己也知道这是迁怒,景柠确实不曾做错过什么,“起来坐吧。” 两人相对而坐,又是相顾无言。 半晌,景柠开口:“小女人微言轻,与那侍卫并不相识,他也未曾将我当做说得上话的人,小女有心搭救王爷却也有心无力。” 洛屿:“.…..”若不是你有意帮本王开脱,本王昨晚身上的误会兴许还能少点。 见洛屿面色有些扭曲,景柠连忙吹捧道:“小女也曾向侍卫大哥们求情,直言是小女自愿的,可他们并未放在心上。只说王爷治下英明,定会给小女一个公道。可见王爷英明仁慈之名路人皆知。” 毫无真心的敷衍,洛屿没有开口,转头瞥见她身上的外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呦呵,倒是连衣服都给了,真是人微言轻啊。” 景柠低头一瞧,这衣服是紫姐儿作业接她时带过来的,巡府家丁们夜间常穿的衣袍。今早也为她披上时,说是让她装扮成要被打发卖掉的丫鬟来掩人耳目,如今落在洛屿眼里确实有些说不清楚。 “这衣服也是因王爷心善才落到小女身上的,”景柠已然摸出了一套对付洛屿的招数,哄着顺着就是了,“想来王爷断不会因此罚去与库中衣物等额的俸禄,小女方才能得到这样一件免了夜里受寒的外衣。王爷如天仁厚,小女万分钦佩。” 如此也解释了,这身外衣是从库房出的旧衣,一来算不得铺张浪费,二来也与僭越私情无关。 洛屿颇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懒得再纠正她对自己个儿的称谓,如今他有更要紧的事做——府上那些仗着他慈爱之名无法无天的下人们着实该好好整治一番了:“还在这里坐着,是等着见你的情郎吗?” 景柠眨了眨眼,愣是没想到大早上又是派人跟她又是拦路将她带来,却只问了两句话就放她走了? 盯着洛屿看了两眼,景柠有些明白了,王爷这是自己一宿没睡便见不得她好好睡上一觉,如今将她的困意也搅和没了,心里舒坦了自然也不找事了。 景柠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当即半真半假的娇嗔了一句:“我的好情郎不正在眼前?” 洛屿果然露出了难以接受浑身发毛的神情,自觉扳回一城的景柠大摇大摆地出了书房,完全没觉察到洛屿变得若有所思的神色与探究的目光。 * 片刻后,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一位是昨夜守在摘星阁门口的秦守,一位是昨夜“提审”王爷的小侍卫李尔。 不等洛屿发问,两人先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都说了出来,无非是乐得看王妃笑话的秦守未将夜访楼阁的人是王妃的事说出来,让李尔认定景柠确乎是位普通的陪嫁丫鬟;而李尔看多了达官显贵强抢民女的话本又怀揣了颗替天行道的心,两相共同圆上了送洛屿进大牢坐坐的理由。 原先的洛屿只是怀疑景柠是否有神佛护体,怎么他那时刚骂了她一句眼盲心瞎,自家府上人就都遭了重,还赶巧都现世报到他身上了。 如今倒是能很轻易便看出,他这是让景柠给算计了。不仅让他看到了景柠在府上的举步维艰,还让自己因她遭到的轻视尝到了苦头。洛屿暗自苦笑,这不肯吃亏的性子倒是真像啊。 “那怎么还有动用私刑的威胁呢?”洛屿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李尔,“本王倒是很想见识一番。” 李尔尴尬地指了指身前的秦守:“秦大哥交的,碰上不听话的这么吓一吓就都老实了,而且卑职还不会落人口实。” 的确如此,李尔话中虽有
“彩色星空”最新网址:http://mofunsky.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