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不知道初靖宇是何时察觉到她离开的,但她并不想扯进更深的漩涡里了。 这个时候找她,无非是看到媒体关注的焦点多了他。 嗯,是她指使的。 “有事?”初夏甚至都没有回头。 初靖宇跑到她面前,敛低眉尾,与上次见面跋扈对峙截然不同。“初夏,能不能……” 欲言又止。 不愧是疯狂旁听过阿能伯格传播学院课程的人,初夏对传媒生态和传播心理的把握还不错。她把冻得冰凉的手伸进外套兜里,不咸不淡,“初靖宇,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怕什么?难道——” 她上前半步,“他们说的是真的?” 她的话犹如一把利剑插进了他的胸口,逆光之下,她感觉他的脸色渐渐苍白,掩盖不了的恐惧夺了他的心智。 这就溃不成军了?可她还没拿出证据呢。初靖宇连戴怀林半分心态都达不到,还妄想接手华凯,恐怕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吧。 初夏内心忍不住吐槽,笑自己曾经还把他当过对手。 “我们……我们毕竟是一家人。”初靖宇试图打感情牌,“你放心,我保证劝说我父母不再干涉你的事业,初家大头都在你这,我们对你够不成威胁。” “初靖宇,你以为你不劝说,你们就能威胁到我吗?” 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急解释。 以他的段位,还不足以让她在这个时候费神。初夏拾级而下,与他擦肩的同时,淡淡道,“捕风捉影的话,听听得了。” “噔噔噔”的脚步声在郊外的黑夜里清晰可闻,初靖宇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随之突突跳个不停,连带着大脑也变得混沌起来。 隔绝掉外界的干扰,初夏坐在车内,终于有时间闭上眼睛休息。 她最后之所以和初靖宇说了那句话,实际是没考虑好怎么处理这件事。如果不是看了爷爷的录像,她肯定二话不说递上所有证据,恨不得他们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但爷爷说,家和万事兴,虽然她没有从爷爷之外的任何人身上感受到家的温暖。 爷爷把名下财产交代得这么清楚,肯定不想他们再因为这些事吵起来。初夏不确定爷爷生前是否知道初靖宇和戴怀林勾结的事,他们没有提及。 纠结之下,疲乏感再度袭来。初夏试图小憩一会儿,却怎么都睡不着。 手机叮叮作响,她耷着眼皮,从缝隙里瞄了一眼。 【五月天:初夏,你……还好吗?抱歉我才看到新闻。】 江聿白指的应该是爷爷去世这件事吧。 【Suer:还好。】 几乎没有间隙,他便打来了电话。 “初夏你……” “聿白,我没事。” 说实话,初夏对试探和安慰都已经免疫了。 “你吃饭了吗?我在你公司附近,一起吃吗?” 她已经没了吃饭的概念,也没什么胃口。车已经驶进市区,她确认了时间,婉拒道,“聿白,我还有工作没处理,下次吧。” 江聿白猜到她没吃饭,工作大抵是借口,“初夏,在附近随便吃点耽误不了多长时间。果果还让我给你带个东西,这几天太忙,没来得及给你。” “那好吧,你把地址发我,我到公司差不多还要二十分钟。” “好,不着急,我也刚下手术。” 江聿白换了衣服,把地址分享给初夏,准备去病房看看病人再离开。 按下六楼,他忽地想起了什么,又补按了七。 “江医生,来看病人?”护士长李妍值夜班,顺手打了个招呼,“7床状态挺稳定的,一刻钟前小王刚来看过。” “护士长,我来看11床,他情况还好吗?” “11床?11床没人啊。” 江聿白蓦然愣住,收回了刷卡的手。“早上不是还在吗?” “你是说席晔吗?”李妍被质疑了一下,翻看起病人的名单,“他九点多办理了出院,你看。” 出院?江聿白拿过还没来得及归档的病例,“患者要求出院,如有意外后果自负”,签字盖章,程序无误。 “他没从ICU转到普通病房观察吗?”江聿白不敢相信。 早上他来看席晔时还没醒,查完房遇到急诊病人紧急手术,他一直忙到现在,连初绪云去世的新闻还是才看到的,根本没人告诉他席晔出院了。 “他出院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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