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夏半咬唇,不施粉黛的脸上悄然爬上了绯红,“啊,谢谢。” 护士站忙忙碌碌,人来人往,有患者来问手术安排,她侧身挪到旁边,但没有勇气再对上那道熟悉的目光。 直到那道含着温柔的清冽声音在身后响起。“初夏。” 她心底的酸涩如同不断膨胀发酵的肥皂泡,在他喊出她名字的那瞬,悄然破碎,消失在光影之中,化身微不可见的碎末。 犹豫间,刚刚啼哭的小朋友从她身边跑过,她躲闪不及,一阵踉跄,手腕传来湿热的温度,他轻轻扶住了她。 慌乱掠去了酸楚,“谢谢。” 席晔同往常一样接过她手里的包,就像昨天刚见过面一样自然,“来看我?” 实际是,但在这个地方—— “嗯……我来看牧爷爷。” “等我打个水。” 席晔走远,她才堪堪跟上。开水房内,初夏盯着那双骨感有力的手,修长的指节在空中划过好看的弧度,她站在他后侧,逼仄的空间吞没了她的思考。 咕噜咕噜的水声唤回她片刻清醒,“你……好点了吗?” “什么?”水声太大,他没有听清。 她指了指脑袋,提高了音量,“你恢复好了吗?” 在热水溢出的前一秒,他精准按下暂停,盖上盖子。“嗯,没事,走吧。” 准备了满腔的疑问和关切,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失而复得的怅然细细碎碎侵占了她的大脑,挪不出半分空间。 在他半只脚踏进病房时,她终于回过神来,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拽住了他的上臂。“那个……我去楼下买点东西。” 席晔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颇有些无奈盯着她,“不用。” “可是……” 没等她解释,他便把她带进了病房。 心外大楼沿用了之前的老楼房,陈旧的墙壁留下了岁月洗礼的痕迹,两张并排的病床中间仅隔着狭窄的过道,牧礼恒半倚在靠窗的病床上,正…… “Excellent!” “Unbelievable!” 这是在玩……消消乐? 他戴着老花镜,神情专注,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头也没抬,“小淮,过来帮爷爷看看,这关怎么过不去了?玩好几遍了。” 初夏站在他面前,打招呼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震惊中夹杂着不知所措。 席晔把水壶放在前面桌子上,彻底无奈,“爷爷。” “别废话,快来帮我过关。”意外没见席晔凑过来,牧礼恒不耐烦抬头,蓦然瞥见手足无措的初夏。 他拨了半边老花镜,挂在鼻梁上,上下打量她好几次,似是不确定,“盈盈?” 这是初夏在除了初绪云口中第一次听到长辈喊她小名。 “牧爷爷。”初夏乖巧打招呼,又有些不好意思解释,“不好意思牧爷爷,来得有点着急,什么都没带……” “哎呀带什么东西,快来让爷爷好好看看。”牧礼恒朝她招手,笑得合不拢嘴,“都长这么大了啊。” 初夏垂眸浅笑,一时不知如何面对热情如火的牧礼恒。 “呦,这是孙媳妇儿?”旁边病床的大爷放下手机,颇有兴趣,“瞧把你高兴的。” “那可不,漂亮吧?”牧礼恒毫不避讳,越看越喜欢。 “漂亮,你这大孙子也帅,真是登对啊。” …… 两人一通调侃,初夏招架不住,望向席晔求助。但他只是撑在床尾栏杆,眉梢高高扬起,俨然站在了他们那边。 脸颊的绯红形成了天然的腮红,衬得她娇俏可人。初夏把头埋得更低了,瞄到尚未过关的消消乐,灵机一动,“牧爷爷,我来帮你通关吧。” 牧礼恒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到游戏上,“好啊,我都玩到七百多关了,厉害吧?” “牧爷爷真厉害。” “小淮,别光站着啊。”牧礼恒眼睛盯着屏幕,交待起来,“上次吃的那家草莓蛋糕不错,去给盈盈买一块,顺便把午饭一起买回来,我想吃红烧肉盖浇饭。” “不用麻烦了牧爷爷……” 初夏从平板后探出头,眼里写着“别走啊别把我一个人落在这里带走我”。 席晔平时如此深谙她目光的含义,今天却好像失灵了。他取过外套,移至门口顿住回头。 她没收回目光,以为他改变了主意,心里一阵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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