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牧爷爷生病了,他在医院。” “啊,这样。”听她语气低沉,苏映堤以为她又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一把搂住她,下巴朝门外那道硬挺的身影挑了挑,转移了话题,“谁啊盈盈,目测又是个帅的主,还是又帅又多金那种。” 初夏循声望去,厉泽单腿迈进车内,手搭在门窗上,抬眸看了过来。她忘记收回目光,就这么直愣愣撞上了。 她迅速低头,“我哪知道。” “你们不是一起出来的吗?” “你的关注点老在帅哥身上,能不能关注关注我?” “天爷啊我的初大小姐。”苏映堤拽着她的肩膀,夺过她手里的玫瑰花剧烈晃动,“我都抱着玫瑰来接你了,还不够关注你啊,不然下次我请一串媒体来,让你感受感受明星的待遇?” 别说,这事苏映堤还真能干出来。初夏连连求饶,“求放过,已经够隆重的了。” “得了,知道你还要上班,现在就不问了。下班我去接你,咱们好好说道说道。” 初夏靠在副驾上,闭眼装死。 苏映堤斜了她一眼,“装睡着了也没用,竟然敢瞒着我去找席先生,还骗我散心,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初夏无语,闭着眼睛休息,在苏映堤叨叨叨的声音里渐渐睡了过去。 “盈盈?” “盈盈?” 初夏胸口微微起伏,手随意搭在身上。苏映堤调高温度,放缓了车速,松了一口气。席晔出事连着初绪云去世,初夏虽然什么都没说,看起来也正常,但苏映堤无时无刻担心她的状态。 积压太久的情绪,是会压垮一个人的。 苏映堤搞这些有的别的,都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现在看到她能在车上安然睡着,也算放心下来。 苏映堤边开边想,好像有种自己还没结婚就有种给人当妈的感觉。 排排枯树模糊而过,洛宁的冬季天然带了几分萧瑟。厉泽阖眼按揉着太阳穴,昏暗之下,看不出一丝情绪。 红灯亮起,段柏尘关了响个不停的手机,扔在副驾,“刚刚那位,我没记错的话,是万晟新任的总经理吧。或者更准确的说,董事?” “嗯。” “真人挺漂亮啊哥,有没有兴趣?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段柏尘你一天到晚除了想谈恋爱还能有点别的吗?”早上因为送初夏去医院耽误了不少时间,厉泽连轴开会,连午晚饭都没怎么吃,紧赶慢赶才卡着点上了最后一班飞洛宁的飞机。 疲惫达到了顶点,他连眼皮都不想抬。 “有啊,这不牺牲约会时间来接你了吗?” 厉泽移开手,“怎么?要不我给你跪一个?” “那可受不起。”段柏尘连连摆手,“要是让外公知道了,会打死我吧。” 厉泽无意再和他斗嘴,索性没再说话。 “话说回来哥,你好好考虑考虑,年轻漂亮有能力又有钱,领到外公面前,他肯定挑不出什么问题,你这一把年纪了……” “段柏尘。” “好的我闭嘴。”他立即噤声。 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但如果是她……厉泽手上那本杂志依旧停在那页,他捏住纸张一角,陷入沉思。 初夏这么着急赶回洛宁,除了担心工作,还有下午即将在洛宁举行的全国经济发展大会。这是她上任后第一次公开出席全国性大活动,虽没有发言环节,但这的确是接触同行最好的机会。 她在国内的人脉圈尚未建立起来,刚好趁此多认识认识。 不愧是国内最重要的经济论坛之一,初夏还没走进会场,就听到场馆内传来此起彼伏招呼应承声。她选了一身低调的黑色丝绒长裙,佐以形如新月的珠光项链,衬得整个人优雅从容。 “初女士。” 初夏脚下一停,脑海闪过一瞬震惊。她并不意外会在这里遇见厉泽,但对和中彩票几率相差无几的两天内三次相遇仍觉得不可思议。 “厉先生,好巧,又遇见了。” 她上午准备材料时想起他的名片,顺手查了一下,森广是国内新晋家居品牌,这几年异军突起,直逼老字号友家。副总厉泽兼集团首席设计师,被誉为最有灵气的新锐设计师。 “是很巧。” 人影压了下来,有一种莫名的震慑力。 “初女士一个人?” “嗯。”邀请函里写明可以带一人同行,初夏本想和肖韵一起,但兴源项目出了点问题,她就只好自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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