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草更绿’是你的账号吗?” 到家之后,郑司农首先问的并不是相亲的事,而是给我看这个账号的首页。一个新账号,只关注了郑司农,还是“芝司不渝”超话的粉丝。 动态只有孤零零的一条: “近来贪嘴,先生为了给我多挣些口粮在地主家没日没夜地苦干,不想竟讨了顿毒打。 地主见他长得俊俏,要把女儿许配给他。先生不肯。地主退求其次,宁愿女儿做妾。先生忠贞,宁死不从。 先生为人仁义,不肯半途而废,坚持干完自己的活再走。末了,地主四处散播谣言,意图砸了先生的饭碗。 对此,先生虽充耳不闻,但有追随者奋起反抗,却被强权所迫。 围观者众,多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真正关心的惟亲友尔。先生既不愿陷入自证危机,更不愿亲友伤心,日渐消瘦,我见犹怜,恨不得以身代之。 谨在此言明,无论世事如何变换,我定然与先生共沐风雨,不离不弃。” 无论在娱乐圈还是饭圈,讲道理毫无用处,回应会被质疑,不回应会让粉丝寒心,总之明星难当。那日阿旭来过之后,我能想到从郑司农妻子的角度帮助他的办法只此一个。 在郑司农直勾勾的注视下,我诚实地点了点头,以微乎其微的声音回答道:“是我的。” 我和他是契约夫妻,虽然在结婚协议书里没有明文约定不能干涉对方的私生活,但从理论上来说,我们两个加起来快七十岁的人自然应该自觉遵守。我这么做大概是越界了,毕竟就平息绯闻这件事来说,他和他的工作室也未曾达成一致意见,即使我评估过风险很低,但也只是在这个账号的主人不被发现的情况下。 见郑司农一直紧绷着脸不说话,只是低头翻手机,我小心地试探:“你……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 大约是被我狗狗怂怂的样子逗乐,他的面色终于有所缓和,答复道:“阿旭说他找了你,你这么热心的人想必不会坐视不理,就多关注了些。” 真是答非所问,我一没发在超话里,二没带标签,阅读量并不算多,他不靠些技术手段怎么能知道? “你听过《芝》了?”他又问。 “嗯,你怎么知道?” “你的名字是从歌词里摘取的吧。” 我差点忘了,这首歌还是他分享给粉丝的。当时取账号名既想刻意避开与自己的现实联系,又得塑造出一个小娇妻的形象,正好听着歌里一直在唱“另一边的草更绿么”,便取了这个“另一边的草更绿”的名字。 “所以,你觉得另一边的草更绿是么?” 说话间,郑司农突然向我走近了两步。他的个头比我高出快二十厘米,所以他每走近一步,压迫感也随之增强,特别是他还带了几分质问的语气。 “额……都绿,都绿。” 我缩在墙边大气不敢出,那首日文歌甚是小众,就连歌词我都找软件翻译了许久,不过我这毫无艺术细胞的脑袋至今也没弄明白歌词的含义。 “我记得上次见面,阿姨对我们的婚事很满意,没听说要给你相亲啊?” 原来是因为我替人相亲的事……郑司农这厮真是胜负欲爆棚,就这点乌龙至于快要咬碎后槽牙吗? 不对,他该不会又以为我要红杏出墙吧! 鞠躬、道歉、解释,三套连环动作完毕,这位常被粉丝夸赞随和的叔圈顶流愣是没吭一声。尚在僵持当中,黄七期一个电话解救了我:“快看这个!郑司农他老婆发声了!” 我的错,我确实不该把郑司农本人排除在风险之外。不过谁也无法预料他本尊竟然能转发我一个小号的动态,并且配文:“太太的文笔一向很好。” 很好,他说“很好”的意思,是又要送我去热搜罚站吧? 也就一会儿功夫,有关于评论、点赞、转发、私信、粉丝新增的消息接踵而至,我不得不把手机调至静音。 我后悔当这个出头鸟了,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好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二十余年,妥妥一个老狐狸,我竟因为阿旭的三言两语就轻信自己是解决这次危机的唯一良方。真是离离原上谱! 终是忍不住,我问郑司农到底是不是存心的。 “娱乐圈是竞技场,甚至是斗兽场,行差步错,容不得半点马虎。我第一时间光明正大认爱,总好过哪天被有心之人利用。更何况,依据《结婚协议书》第二条,我有在知情人面前秀恩爱的权利,粉丝当然是知情人。” 他说这话时语气坚定,也不见有情绪的起伏。 我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仍是追问:“郑老师,你到底为什么要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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