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过后,书院照常上着课,祝英台和马文才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因为上次马文才受伤,马太守也没有离开,陶渊明盛名在外,马太守慕名而来,前来旁听。 “马大人,您是堂堂杭州太守,跑来当我的学生,实在是不敢当。”陶渊明一向不喜欢官场中人,话语中轻佻意味明显。 “久闻五柳先生学问高深,见解超凡,今日得沐春风,实乃三生有幸啊,算是便宜马某人了。”马太守到底浸淫官场多年,圆滑老道,便是听出陶渊明话里的尖酸,还是面色如常。 “你看看,我这个人啊哪,就是见不得让人占便宜,”陶渊明边说着边坐下,“今天我不想讲课了,这样吧,我今天只想听听学生们的心声,如何?” 马太守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陶先生教学实在是别出心裁,马某人一样受益匪浅啊。” 马文才素来觉得他父亲虚伪,听着两人的对话,面上显出几分不耐烦来。 陶渊明竖起两根手指,“哎呀,一个官字两张口,马大人果然是会说好听话。让我老酒鬼,一样是受益匪浅哪。” 马太守面上有些绷不住了,却依旧忍耐着道,“哪里,哪里。” 陶渊明也不愿再搭理马太守了,“娃儿们,那就说说你们今后想过的日子吧,怎么样?”陶渊明随手指向王蓝田,“王蓝田,你先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吃喝拉撒睡,茶来伸手,娇妻美妾,终此一生吗?”王蓝摊手,他实在没什么远大抱负。 祝英台觉得王蓝田很符合那些士族公子哥的心态,她也看出来了,王蓝田的志向就是舒舒服服过一辈子吧。 “哈哈,”荀巨伯指着王蓝田大笑,“种猪好像也是过的这种日子啊。” 荀巨伯一说完,学堂的学子们哄堂大笑,嘲笑王蓝田。 陶渊明也笑,“有出息。” 王蓝田权当听不出陶渊明在嘲讽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他不觉得自己的志向有什么问题。 陶渊明又转头问秦京生,“秦京生,你呢?” “学生希望日后能够飞黄腾达,入则高厦,出则华车,高官厚禄,富贵双全。”秦京生道。 祝英台知秦京生家中算不得太富裕,一心往上爬,但到底书院大部分学生其实都是这样的想法,祝英台觉得无论什么什么时代都会有秦京生这样的人,祝英台虽然不能认同他的观念,但是也能理解他。 “哼,你该请马太守给你讲课,如何高官厚禄,富贵双全,那他是行家啊。”陶渊明哼笑一声。 马太守面上尴尬,“好说,好说。”马太守依旧维持着该有的素质。 祝英台知道陶渊明的秉性,只是在她看来,官场沉浮,一些手段和方式是必要的,至少从杭州如今的太平看来,马太守这官当的无甚过错,好歹杭州百姓也都安居乐业。有时总有落魄文人抨击官场,却不知官场也不是能随心所欲的。 “马文才,谈谈你的志向。”陶渊明刁难过马太守之后,又问马文才。 “开疆辟土,征战沙场,扬名天下。”马文才站起身来。 “嗯,”陶渊明对这个志向倒是表示了肯定,“沙场杀伐,首重战略,你有何妙法可出奇制胜啊?” “昔日苻坚,以头辫断流之势渡江南侵,谢玄将军淝水一战,虽然以寡击众,以少胜多,却也赢的惊险。学生生不逢时,否则谢将军也必赢得那么辛苦。”马文才站起身道,十分自信。 “愿闻其详。”陶渊明点头,来了兴趣。 “北方军伍长于弓马骑射,南方之师应借地利之便,在水战策略上下功夫。假如由我掌印抗敌,我要在江岸设下大量的拍车拍船,趁敌军渡江而来,进退两难之际,以拍车拍船用巨石攻击,敌方自然尸沉江底,溃不成军。" “嗯,这办法够好。”陶渊明道,顿了顿,“但也够狠呐。” 祝英台皱着眉,这算什么啊,当时日本侵华的时候,南京大屠杀,历史上的屠杀屠城,细菌实验,纳粹集中营哪个不比马文才这个狠,马文才这个方法也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谈不上狠。 “这千万使不得呀,文才兄。”梁山伯一向心系百姓,他自然不赞成马文才的看法。 马文才转过身子看向梁山伯,“为何使不得。” 梁山伯匆匆站起来,“文才兄退敌之计,虽然甚妙,但大量巨石和船只沉入河底,势必抬高河床,淤塞河道。近几年长江水患严重,百姓累受江水肆虐,如果为了一时之胜利,而不顾黎民百年生计,导致江水溃绝,可比战争死的人要多上千万倍。这样的赢又有何益?” 马文才冷笑,不屑地看了梁山伯一眼,“燕雀安知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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