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和蒋英德去咸阳书院探望孟宜辉。扮作挚友同游的样子。以此转移视线。” 韦迎波和章喜卫至少还得抄一个月,章景同下定决心道:“我们不能打草惊蛇。王元爱派人盯着蒋英德,就是要看看看他这段时间会找谁。他的起复背后有没有高人指点。” 但是章景同、焦俞都知道蒋英德在陇东,其实并不认识那么多人。除了他从小玩大的世家公子,相熟的多是衙门要职。 “否则,一旦王元爱发现蒋英德并没有找他想寻的人。就会开始排查蒋英德身边的生面孔。” 焦俞暗暗揪心,喃喃道:“而大公子就是蒋英德身边为首的生面孔。” 章景同更担心王元爱从京里叫熟人过来认脸。 章景同只需要再在陇东呆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以他的伪装身份,想要躲开王元爱是很容易的。除非王元爱特别传唤,不然章景同都有办法回京。 可一旦王元爱叫来认识他脸的探子。章景同只怕就躲不开了。章景同道:“给京里送封信。研磨。” 蒋英德来找朋友出去玩,总没有什么蹊跷吧? 更何况,孟宜辉在咸阳书院读书。眼看过年,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少年,年少轻狂深夜约酒,次日行车。跋山涉水去看挚友,也不唐突。 * 蒋英德次日酒醒,懵懵懂懂还坐在床上。“去咸阳?”他揉着眼皮,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焦俞笑眯眯道:“是啊,眼看到年关了。昨日蒋公子不也说想念孟少爷的很吗。我家公子春后就走了,临别之前趁着年关,也想和孟少爷告个别。” 他昨天撒酒泼了吗? 蒋英德一脸懵,他怎么不记得他说想孟宜辉了。不过,章询临走之前。和孟宜辉约一场也不错。咸阳城和西安府可比陇东热闹多了。 更何况,蒋英德也确实想孟宜辉了。——他确实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酒话。但他也确实想念好兄弟。 蒋英德兴奋的坐在床边穿鞋,激动的问:“什么时候去啊?” 焦俞乐道:“我们家公子去找孟师爷告假了,想来就是这一两日。” 华亭县衙,师爷房。掀开门帘,炉子里一股烧焦的桔子皮的甜味。 章景同打帘进去,成绰成师爷也罕见的在,站在案几前和孟德春、杜卫良打诨。三人笑呵呵的,看见章询进来。 孟德春亲热的问:“章询?快来来来,见过成师爷。” 章景同笑着上前打了招呼。成绰表情淡淡,见了章询并不热情。但大手却兜了一把米果糖花生瓜子栗子放在章询手里,还笑着叫他:“小福星。” 章询汗津津的。 还好王元爱顾忌尹丰师徒可能是章党,没从华亭县衙开始查。否则,他还不早露馅啊。 如今华亭县衙人人都说章询八字好。自打他来了华亭,风水好像是被盘活了似的。处处都顺心起来。 孟德春也与有荣焉。章询是他的助手,也是他心里看重的学幕。他已经打算好了,要把自己这一身的幕行本事和人脉,全都传给章询。 哪怕章询要回浙江。孟德春也不可惜,他如今功成名就,心事已了。主翁的困境也解决了,儿子在咸阳书院念的也不错。学生嘛,就收章询这么一个。他都这把年纪了,还图什么呢? 杜卫良在一旁别提多眼红了,牙酸的不得了。 章询道明来意后,孟德春还没说什么。杜卫良就酸溜溜地问:“大冬天的,你跑咸阳书院去看孟宜辉。不嫌跋山涉水,冷得慌?” 章景同对此早有准备,他笑着说:“这不是要走了吗。一别几千里,回了浙江。这辈子我们兄弟几个还能团聚几次?我一想到这些就难受。” “家里也同意。我长辈给了我银子,蒋府的三少爷也要和我同去。我们都好久没见过孟宜辉了。” 杜卫良心道放屁,孟宜辉才走几个月。 孟德春却笑眯眯的:“好好好。既然蒋少爷也和你们同行,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正好,先生再给你添五十两银子。当做路上的盘缠。” 孟德春还要给孟宜辉写几个帖子,他舔着毛笔,乐呵的说:“为师不才,在咸阳也是认识几个人的。咸阳的教谕、陕西都司、陕西行都司的军幕师爷。对了,你们要是去西安府玩。我再给你托个人,你们陈伯伯在陕西知府门下做朱笔,到时候让他给你们找个住处。” 成绰在一旁想了想道:“既然是自家孩子,那我也给小询写个帖子吧。”他蘸了蘸笔墨,却不像孟德春那样长篇大论,而是写了自己的名帖。 成绰曾代松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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