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邹达牵着大青从海宁门进了扬州城。 扬州城位于漕运要地,自五代后商业繁盛,传闻朝廷一年可收商税约八千两黄金,是个堆金积玉的地方。 刚刚进入内城,视线便豁然开朗,城里的道路均有青石板铺陈,宽能并排行驶四两马车。道路两边是沿街的商铺,均是青砖白瓦的二层小楼。商铺里人来人往,街面上旌旗招展,热闹极了。 邹达不由的感慨,虽离开了十年,他已长出了白发,但扬州城却没什么变化。 陈璟之在车厢内,第一次见到这座名扬四方的历史古城。 原来,这就是扬州啊。 大青停在了悦来客栈门口,有些不耐烦的打着喷嚏。陈璟之推醒了庄无庸,看着他仍迷迷糊糊的双眼,有些好奇,“你今天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吗?” “唔?”庄无庸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慢腾腾的坐了起来,“到了吗?昨天上半夜兄长找我说话,下半夜我收拾行李,就没怎么睡。” 庄秀才原是农户出身,家境本就不富裕,多年科考未中,花销颇大,才回到镇上来教书养家。说起来,镇上本只有他一个秀才,每年所收的束脩也可使家中生活富裕。但庄秀才自从回了镇上教书,人也变得激愤起来,喜好喝酒和美色,这日子反倒是越过越差了。 家中现只有一对中年夫妇做些粗使活计,没有其他帮佣。临行前,庄无庸母亲得了丈夫警告不许帮儿子收拾衣物,庄无庸只得自己收拾。 少年第一次收拾行囊,带的东西倒是不少, 陈璟之帮着好友拿了行李跳下车厢,邹明已经先他一步拎着包袱进了店里。他示意邹叔去将车停好,自己则等着庄无庸一同进店。 小二见着邹明的打扮便知晓他非主人,向陈璟之迎了上来 ,笑着说,“您几位,是要吃饭还是住店啊?” 陈璟之看庄无庸跟了过来,转头问道,“住宿,你们这里房价怎么算?” “我们客栈上等房一两银子一晚,中等房三百文钱一晚,通铺一百文一晚。看您这儿人多,如果要住的时间长一些,我建议您可以去住小院。不在主楼,在咱们客栈后院里,一个小院一晚上一两银,有四个房间哩。” 这扬州城的客栈老板也是财大气粗,直接将客栈后方的胡同买了下来,改造成一间间独立的小院子,方便家里人多的客人。 陈璟之跟着小二,从客栈大堂的后门穿过,就瞧见了一排小院子,皆是独门独户,里头四间卧房,还有半间灶房,就是唯一的水井在后门拐角处,有些远,但也无妨。 陈璟之很满意,看了看庄无庸,说道,“你要不要跟我他一起住,你出一间房的钱就是了,一天二百五十文。” 庄无庸当然没什么意见,只是郝然道,“我这又占你便宜了,今天晚上一定请你吃鳝糊。” 卢知县给陈璟之的五百两银,还剩下四百五十两。回家后事情较多,他也忘记了上交,这银票便一直在他身上。如今他虽身揣“巨额”财产,但还是要精打细算。 陈璟之隔着荷包摸了摸银票,想起了“财神爷”卢县令,不知道他是否有相似的 朋友。如果还有这种卖艺的机会,自己一定拿出绝学来,多挣点“辛苦钱”。 与此同时,扬州,炉石茶社二楼雅间。 “财神爷”正在喝茶,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有些嫌弃地掏出一个手帕递给他,并向卢县令的小厮打趣道,“你家少爷怎么还是这么不讲究。” 小厮哪敢说什么,只是低头将少爷身上的水渍擦了擦。倒是卢县令有些不满的开口,“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大老远来看你,你还说我?” 那男子看上去年岁不大,穿着青色的官服,约二十五岁左右,长相有些寡淡,但气质绝佳。他有些嫌弃的看着卢县令,“你哪里是来看我的,明明是来凑热闹,看郡主的。” 卢县令被戳穿了也不尴尬,只是有些好奇的问向好友,“郡主长的什么样?你见过了吗?” “我哪里得见,只是与北镇府司的杜指挥使打了招呼,便被你匆匆拉了过来。一会儿,晚上的接风宴,你可要同往?” 男子正是如今的扬州知府谢钦。他是当朝礼部尚书的儿子,正经科举出生,探花郎是也。卢县令小时候曾在他家读书,虽书没有认真读几本,但交了这位好朋友。辅国公将儿子放到宝应县做知县,也是希望谢钦可以多多照顾。 “我不去,那位杜指挥使像个疯子,每次见到我,眼神都恶狠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他钱呢。”卢县令连连摆手,“我此次来扬州还有一件事,我媳妇儿写信来说,你娘正在京里帮你相看呢,连她表妹都被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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