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您回来了。” “嘘——” 江溯长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张姨不要吵醒黎理。张姨点点头,轻声道:“江总,黎小姐等您太久所以睡着了。” “我知道了。” 张姨离开后,江溯长把领带扯开松了松,衬衫领口的纽扣被他解开了两颗,他才觉得有些舒服,他毕竟太年轻,集团高层对他有疑虑也正常,只是既然继父把集团交给他,他就不能让他失望。 身后传来了轻轻的响动声,江溯长以为黎理醒了,他转过头去,黎理却只是翻了个身,侧倚在沙发上并没有醒,可是从她的表情来看,江溯长发现她睡得并不安稳。 肯定是沙发太不舒服了。 江溯长顿了一下,将肘拐搭在沙发边上,俯视着睡梦中的黎理,望着她略带疲惫的面容,他想了想,最后俯身将她打横抱在怀中,黎理轻微挣扎了一下,江溯长还以为自己把她吵醒了,身体无比僵硬。 可是黎理只是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睡着了。 江溯长试着抬了抬自己的左腿,腿上传来了疼痛,可是只要他快些行动,把重心都放在右腿上,完全可以带她去客房。 一楼正好有房间,江溯长抱着黎理一步一步走到门口,黎理的脸贴在他的胸口,江溯长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声,还有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他腾出右手轻轻推开门,抱着黎理把她平平稳稳地放在了床上。 此刻的黎理看起来完完全全像一只睡着的小猫,睡着的时候脸圆嘟嘟的,头发还有几根翘了起来,令人不自觉地想要将它抚平。 江溯长伸出手停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他把叠好的被子展开,盖在黎理身上,黎理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揉了揉眼睛,看到了江溯长的脸:“江先生,你回来了?” “嗯,我本来想让你好好睡一觉的。抱歉,还是把你吵醒了。” 听到江溯长这么说,黎理才发现自己被挪到了床上,她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头脑还有些不清醒,她晃了晃头,想起自己居然等到睡着,实在太丢脸了:“是我睡得太沉了。” “不,是我没有算好时间。”江溯长道:“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把量表填完。” “我已经睡好了。”黎理站起来,才发现江溯长的肘拐放在客厅里:“我去把拐杖拿来。” 她匆匆把那根黑金色肘拐拿回来递给江溯长,江溯长道了谢,撑着拐杖回到了沙发上。 黎理跟着江溯长走出房门,看着他的背影,她突然想知道对方是怎么把她搬到床上去的,他连拐杖也没拿,他的腿现在疼不疼。 可是见到江溯长坐下答题的模样,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太阳往下又落了几分,照在客厅上暖洋洋的,江溯长继续没有完成的表格,黎理则注视着他,准确的说是在看他的脸。江溯长的精神似乎不佳,领带被扯开,衬衫上的纽扣也解开了两颗,很明显是需要放松的暗示,或许刚才开会的时候,他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 过了大半个小时,江溯长才把量表填完,黎理接过量表,仔细对照着他填写的每一个选项,还好,并没有严重的心理疾病。 江溯长把笔帽盖上,把钢笔重新放回西服口袋里:“怎么样?” 黎理把表格放下:“没什么问题。对了江先生,我想知道你的过往,还有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 江溯长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从她的神情中,他看到了紧张。 她在担心他的反应吗?可是这些都已经过去很久了:“这也是心理咨询的一部分吗?” 黎理点点头,江溯长道:“那好吧,只是这个故事并不长,甚至几句话就能说完。” 借着夕阳落下,落日的余晖还在。江溯长喝下一口果汁,清清冷冷声音响起,似乎在说着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别人的故事。 他从小出生就没有爸爸,是妈妈把他带大的,直到他上学以后,才知道正常的孩子不仅有妈妈还有爸爸,所以他不是一个正常人。 妈妈为了养他长大,把更多时间用在工作上,根本没有时间照顾他,所以江溯长一直怀着这样的思想,直到他上了初中,才知道不是他的问题,而是父母的问题。 十六岁,他上初三,妈妈认识了宏江集团的老总,并且嫁给了他,江溯长跟着继父姓,妈妈想让他融入这个家,江溯长却坚决想去国外,他不想打扰妈妈和继父的生活。 二十岁的时候,他的性格变化了很多,就在以为自己终于走出阴影的时候,他出了车祸。 准确的说出车祸的对象不是他,而是一辆小轿车和一辆大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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