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韩锐预期的时间短,刑侦处长约他碰面,想必有进展。 韩锐下午本来有个大客户的广告投放量要聊,为此改期了。他单独赴约,只因为好奇盛致有什么背景。 地点约在公司附近那家并不对外营业的茶室。 处长不卖关子,一落座就开门见山:“盛致在我们老大户口本上,一把手,但是注明与户主非亲属关系。这个情况很特殊,所以我先来和你打声招呼,讨论之后该怎么走。” 韩锐面上看还是波澜不惊:“是不是他夫人带来的女儿?我依稀听说过厅长太太之前有婚姻有子女。” “不不不,厅长夫人前面一段婚姻只有个儿子,改了姓叫盛铠齐,整个系统几乎人人都知道。” 这倒完全是韩锐意料之外的情况,他原先猜过各种可能性,唯独没想过盛致可能出身名门,不过这也和梁志锋提供的信息对不上,梁志锋说盛致家里条件差,这种事没必要虚构。 韩锐抓住了盘桓在脑海里的一个猜测,盛致可能是盛厅长因工受伤的同事的女儿。 这么一来,许多未解之谜都有了答案。 她仪态出众,在社交场上游刃有余,代入到“厅长家的养女”这个身份上完全顺理成章。 她应该是后来才改姓盛的,难怪全网搜不到与“盛致”这个名字有关的成长痕迹。 韩锐立刻就接受了这个推测,以前是自己想岔了,那些位高权重之人愿意关照她也许是看在他养父的面上。虽然这还是无法解释她为什么从劳斯莱斯上下来、她为什么在徐耀平面前落泪,韩锐选择了无视,与其说他相信,不如说他愿意相信,她和那些人毫无瓜葛。 处长见他半晌不言不语、神色风云莫测,十分恭敬地试探:“这小姑娘的事我还会继续打听,不过毕竟是领导的家事,太急于求成恐怕搅出风波……” 韩锐定了定神,立刻表态:“不用查了,没必要,你也为难。” 处长如释重负松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完全没想到这一竿子捅上天的进展?” 韩锐呷一口茶,平淡笑笑:“想不到,不过回溯起来也早有迹象。” 这可比他猜测的那些可能好太多。 又想到让肖君尧代拍的那颗钻石,他的确是想用来向盛致求婚,想得更多的是怎样对家里人尤其是爷爷先斩后奏、怎样舌战群儒、怎样保护盛致不受伤害、怎样周旋、怎样冷却……原以为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的重头戏,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有种不真实感。 常言道“吃哪家米像哪家人”,盛致在他心中的形象起了变化,前一秒还是孤苦漂泊的浮萍,后一秒成了平常普通的好女孩。诚然,少了戏剧化的反差,但他更希望她没受过苦,甚至有点感激厅长夫妇给了她这样良好的教养。 “我猜可能是儿媳妇。” 一句话让韩锐被茶呛住,咳了几声。 处长并未察觉异样,一边递送纸巾一边继续他的分析:“以前见过这种情况,在附近农村比较多,是法定结婚年纪不到、已经办了酒席,因为各种现实需要,先将女方的户口迁入男方家里。” 韩锐从来没这么无语过,清清嗓子,沉脸道:“厅长家的公子多大了?” “工作了,就在本系统。” 虽然知道按农村习俗办户口是无稽之谈,但脑中冒出青梅竹马这个词,心情还是自然地坏掉了一点。 韩锐从茶室离开直奔公司,急切地想立刻见到盛致。 可惜盛致不在位置上,在会议室。 他冷静下来,研究了一番是她手里哪个项目出了问题,进会议室时正值实习生在做陈述。 客户部的几个人见了韩锐,神经立刻紧绷,心里暗暗纳闷,是不是会出现预料不到的大阵仗?一个项目会议,凑齐Maie和大老板两个人也是不多见的。 实则韩锐和Maie对视一眼,彼此也觉得意外。Maie是因为前一天被实习生请教了、也主导了沟通,过来看看实习生的资质。她要起身给韩锐让位,韩锐摆摆手示意不用,邻着她直接坐下了。 突然被“检查作业”,实习生有点慌,说话节奏被打乱,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她精致的发卷,眼睛频频往盛致脸上瞟。 盛致干脆接过话题:“我在Tina的基础上再做点补充,产品层面和品牌层面的风险点Tina已经分析详尽,刚才陈述的预案我们之后再做细化。另外,还缺了一块企业管理层面的风险点,S日化很可能面临对企业管理能力的质疑,质检为什么没有更早发现问题,我们得准备好回答。” Maie:“集团层面的自查结果说服力还不够,必须第三方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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