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穿件简单的铁灰色T恤,胜在宽肩窄腰,休闲随性中有些自然的优雅。 办公室的鱼缸折射了一片蓝光在他身上,全息影像似的闪耀摇曳着。 辅以韩锐的画外音介绍:“这位是高级媒介盛致,这位,逐梦科技创始人周屏。” 盛致讶异的模样差点把韩锐看笑,好像一只蝴蝶被草丛缠住,无助地扑腾着她的隐形翅膀。 周屏先笑起来,面对她那副像看见狗直立行走的神色,淡定道:“对,我有头发,虽然现在让人相信我有头发不太容易。” 盛致回过神,想起那张河童图,也笑了,伸手与他握一下:“不容易吗?是逐梦的公关不努力吧。” “哇,”周屏故作惊喜地转向韩锐,“你确定她是媒介?她很会拉客户啊。” 韩锐扬扬眉毛,嘴角挂着不自觉的笑:“只能说她做媒介更在行。图是她自己发的,我当时可没插手,这不是已经让公关为此辛苦一整年了么。” 开了这几句玩笑,三个人重新落座,气氛就融洽了不少。 盛致从包里拿出笔和记事本,开门见山:“周总对现在的公关有什么不满?或者说,对我们有什么期望?” 周屏喜欢这种节奏紧凑废话少的沟通,也直言不讳:“他们不专业。逐梦公关部负责人不是内行,他只是跟我起家的,我比较信任。这就决定了逐梦不可能在短期组织起一个非常专业的团队。” 韩锐点头附和:“有根本上的结构矛盾,内建架构费时费力,投入太大了。” 周屏接着对盛致说明:“我们过去主要外部合作方有两家,那时候主营硬件倒还应付得过去,不过今年开始转型,硬件研发总要和市场应用紧密联系,准备重点推一个结合游戏的重社交平台,以前的合作方就有点不够用了,尤其是政府关系……” 盛致停笔抬头,有些困惑。 众所周知,逐梦科技作为目前世界前列的VR/AR硬件大厂,起家其实是靠大量航天、军工订单。 “逐梦也会在政府关系方面遇到困难?” 周屏无奈地笑笑:“文化是另一条线,牌照发放有些硬性规定。” 盛致会意:“要求国有独资?” 他点头摊手:“很显然我们不符合条件。” “那么逐梦为什么不考虑收购一家持证国企?”盛致话音未落,自己已经先悟出答案,“噢,逐梦有计划海外上市?” 周屏微怔一秒,露出个闲适的笑容:“有这计划。” 韩锐不太喜欢这番“一见如故”的对话,轻咳一声打断:“牌照的事不用担心,‘曲线救国’的方式有很多,我下周去北城帮你约持证企业,看有没有能达成默契的。” 周屏搓了搓太阳穴:“另外还有个棘手问题,我们现在合作的公关公司喜欢限制陈屿宁,实在是矛盾重重毫无默契。” 这一年来哪怕不关注,鸡飞狗跳也略有耳闻。 陈屿宁的公关和逐梦的公关永远对外口径不一致,上一秒公告,下一秒打脸。陈屿宁现在全网热度网红流量中数一数二,周屏被打肿的脸功不可没。 盛致在记事本上写下“2、陈屿宁”,面无异色,掀起眼睑:“她不配合你这边公关?” “需求差太远了,配合是肯定不会配合的。”周屏苦笑,“我们的公关公司也没有妙招,总是建议劝说宁宁退圈、退居幕后。” “那怎么可能?”盛致飞快地反驳。 周屏笑得更深,转去与韩锐对视,又摊摊手,表示“你看吧”。 韩锐也乐,微眯着眼睛:“她们俩其实有些共同点。不过逐梦的业务到瑞廉来,盛致是不是得避嫌?到时候陈屿宁又跑网上发难,大水冲了龙王庙,很难看。” “反正总在闹,说不定以毒攻毒有奇效。”周屏半开玩笑,松弛地靠向沙发靠垫,“再说迄今能制住她的只有韩总,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原来家里还没商量好? 盛致没停下笔,只拧起眉。 合着公关公司还得肩负重任替你哄女朋友?预算几座金矿啊? 她又忽然想起韩锐刚才在电话里提到“报仇”。 他该不会根本没想接这业务?只是叫自己过来奚落周屏出口气?不至于,不至于这么幼稚。 盛致琢磨,韩锐知道陈屿宁和自己对这项合作都有心结,今天的目的大概是先过了她这关,让她嘲讽几句就算揭过恩怨,陈屿宁那关再从长计议。 总而言之,他还是想要这业务的,周屏明显要大干一番,做好了能成金字招牌,谁不想要? 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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