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和殿下,半个时辰,王子妃又身怀有孕…… 几条线索连成一线,下人不由得想入非非,梓宫传出不少闲话,甚至开始有人以为琉璃即将翻身作主子,逆天改命,渐渐开始巴结她。 此事,宝姥知晓,但一直闭口不谈。 王子妃怀孕本就辛苦,若再想些有的没的,动了胎气,得不偿失。 她不禁怨想,不知谁在背后嚼舌根,传到了王子妃耳中。 转念在心里叹气:琉璃久留书房的事根本瞒不过姬嫣然,她知道是迟早的事。 清晏堂种种,景衍不曾刻意隐瞒什么,单就这一点上看,殿下与琉璃之间应当没有那种关系。 可是孕中多思的姬嫣然不这么认为。 仅凭琉璃曾是清凉阁那位的贴身侍女,足以令她坐立难安。 每月十五景衍会留宿清凉阁,姬嫣然心中不满,然能选择视而不见;景衍将伺候过相思的贴身侍女留在清晏堂,她亦可以自我安慰。 毕竟王宫对外宣称相思病故,不仅办了隆重的丧礼,而且举行了缅怀宴。 在所有人眼里,元王子妃相思已是死人。 姬嫣然相信殿下会忘记元王子妃,然而几个月过去了,她内里的不适感逐渐浓烈。 今日听到的消息,彻底将她苦苦粉饰的假象撕碎。 景衍现在或许能洁身自好,可将来呢?假以时日,和侍女相处久了,难保不会生出绮思。 留琉璃在清晏堂,概因她与殿下之间,有元王子妃相思的关系存在;景衍心里一日对相思放不下,那么迟早有一天,他会视琉璃为相思的替代。 这才是姬嫣然担心且无法忍受的后果。 次月梅见,东祁太皇太后千秋华诞,届时四国齐聚东京城,西凌王宫因出使人选争执多日,吵得不可开交。 景衍亦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天黑前不会回来。 思及此,不顾宝姥劝阻,姬嫣然毅然决然吩咐容逸去清晏堂,将琉璃带到她面前。 梓宫景衍为尊,但容逸是姬嫣然的贴身侍卫,只听她一人的命令。 容逸的动作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带人至荷花台。 后面跟着几名侍卫,姬嫣然大体扫了眼,认出他们都是戍守清晏堂的,视线紧随被容逸带来的侍女身上。 不禁蹙起眉头,目光落向庭院中行礼的琉璃,姬嫣然的心情愈发不满。 景衍娶相思是为缓和西凌人与外族人积攒多年的怨气,姬嫣然尚且能说服自己,可眼前的侍女,相貌身份与她有着云泥之别。 她的担忧是对的,景衍重视琉璃的程度甚至越过她的猜测,且不论衣着首饰胜于她的贴身侍女,殿下竟然安排侍卫护其左右。 怒意瞬间席卷胸腔,姬嫣然花容月貌染上阴沉之色。 她摆摆手,庭院很快出现四名亲随,各自拿了木板长凳。 一切准备就绪,姬嫣然于石阶正中央处坐下,居高临下地蔑视庭院中看样子胆怯如鼠的侍女。 宝姥察言观色,怕自家淑女动胎气,伸手轻拍了拍锦衣女子的手背,给予对方一记安心的眼神。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主动挡在姬嫣然面前当了恶人,面容凝重道,”琉璃,你与殿下日日共处书房,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一言明,王子妃心善,只要你肯说实话,决不为难。” 琉璃看到黑布蒙面的容逸时已觉不安,一路上心惊肉跳,眼下身旁是随时准备杖刑的随从,面前又是沉声质问的宝姥,眼神锐利似要将她浑身刺透的王子妃…… 顿时头皮发麻,本就慌乱的心更加惊惧难宁。 琉璃强行压住微微打颤的身体,埋首恭敬道:“回禀王子妃,奴婢在书房只是给殿下端茶倒水,至于旁的,一概没有。” 饶是如此,颤抖的声音微不可察地落入旁人耳中,宝姥看出琉璃未尽详情,她没有挑明,而是观察姬嫣然的脸色。 意料之中,姬嫣然没有听出异样,但脸色依旧难看,显然不论琉璃说了什么,她都不打算放过她。 宝姥看在眼里,心思打了几转,简短忖度后作出选择。 于是拔高声音斥责道:“放肆!王子妃面前胆敢胡言乱语,琉璃,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快说!” 琉璃坚持己见。 见她嘴硬,宝姥给出了最后一次希望:“休得胡言!既是端茶倒水,何故几个时辰闭门不出,你今日最好说出实话,否则我不会轻饶了你。” 琉璃吞吞吐吐:“奴婢,奴婢……” 姬嫣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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