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她和他一起随皇祖母住在主殿,她的床安置在碧纱橱内,他的则在外,中间帷幔遮挡。 入睡前她喜欢对他说悄悄话,时无度不应一字,她曾偷偷问他是不是睡着了,结果一帐之外,他“嗯”了声。 后来秦相思搬到了东配殿,时无度在西配殿,到了晚上她还是想和他说悄悄话。 他就在寝殿窗外听着,等她说累了,酣甜入梦。 过了七岁,皇兄安排了新的宫殿,从那以后,秦相思一个人住在春风殿。 刚开始很不习惯,因为时无度不能听她说悄悄话了,他只能白天过来。 怎么求皇兄都不管用,皇祖母也耐心调停,说她长大了,不能再和小时候那样黏着外人。 “可子义哥哥不是外人啊?”秦相思曾如此回答皇祖母。 对方只是笑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没有说话。 听秦相思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时无度心里被勾了一下,垂眼看着她,默然半晌道:“不是。” 未几又道:“我今日回府。今后……” 无诏不得入宫。 天子的命令不绝于耳,对方处在权力至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十二岁的少年抿唇握拳。 “那明天老地方见。”秦相思笑嘻嘻说着,她不能轻易出宫,自然是子义哥哥来找她。 “明天,不行?”少年的回答直截了当。 秦相思不明真相,还以为他临时有事,所以见不了她。 故而商议问:“那后天?” 少年沉默。 秦相思:“大后天?” 少年依然沉默。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来看我呀?”秦相思撇撇嘴,焕彩明眸倏然暗淡下来,镀上一层乌云。 “对不起。”少年的眼底阴沉,低声溢出几个字。 女孩童颜尚未长开,五官已是出尘,圆溜溜的杏眼睁大了,懵懂无知。 “什……”字刚蹦出来,倏然一股强大的力量圈住她,眼前黑暗皱降,再复清明之时,她已入他怀中。 收拾行李的宫人侍卫识趣地退在一边,垂首不语。 “思思,保重。”少年音声轻颤,不舍与无奈并存。 女孩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情况:“子义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我不会再进宫了。”少年言简意赅,在女孩的满脸震惊之下,松开了她,转身离去。 宫人侍卫又开始进进出出搬东西,直到最后一件行李搬上马车,时无度也走出了西配殿。 后知后觉的秦相思跌跌撞撞地跟上他。 “子义哥哥别走。”她从背后抱住他,花容染泪,眼眸红彤彤的,像个迷了路的小鹿,柔弱无依。 少年却下定了决心,无情地掰开她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向宫外走去。 不管背后的女孩如何呼唤。 “子义哥哥!” 秦相思眼睫挂满了泪,一路跟随马车来到宫门。 守卫很快放行,亦毫不留情地拦住了几步之遥的贵人。 “明月公主,请您回去。” 秦相思不依不饶,可尚是孩童的她焉能与人高马大的守卫抗衡? 何况没有人敢放她出宫。 九岁的秦相思止不住的哭泣,眼睁睁看着时无度的马车没入街道,直到消失都不曾回头。 “子义哥哥!”感觉被抛弃的女孩被守卫拦在宫墙之内,明眸里满是眼泪,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子义哥哥,别走。 “子义哥哥。” 晨光熹微,山洞里火光渐熄,余留一地的灰烬。 病中多梦的秦相思回忆往事,泪水自眼角滑落。 她啜泣着,呜咽着,双眸紧闭,脑袋不停晃动,眉头皱得厉害。 “相思!”一夜未睡的景衍面露急色,低声轻唤。 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依旧热得发烫。 秦相思病情未有好转,睡了一夜没有醒来。 她似乎是烧糊涂了,呓语不断。 景衍望了望洞外,时无度破晓时分便离开去寻草药,眼下一个时辰过去,人还没回来。 心里明白这是野外,杂草丛生,草药未必及时寻到,甚至景衍都不知道何为草药。 即便如此,他还是焦躁难安,不停地询问时无度为何还不回来。 相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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