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目光。 喜大于忧,再多的不安情绪仿佛烟消云散。 不论如何,景衍安然无恙地回来,就好。 其余疑虑,例如他为何与明月公主同时失踪,姬嫣然选择闭口不谈。 她太在意景衍,舍不得放下这段感情,她是他的妻,腹中怀着属于两人的孩子。 景衍失踪四天四夜,姬嫣然伤心欲绝后开始提心吊胆。 不安萦绕心头,尤其腹中的胎儿日夜折腾,姬嫣然害怕再也见不到景衍,害怕孩儿尚未出世就没了父亲。 左相夫人不停地安慰她切莫多思,安心等待好消息。 姬嫣然实在过于敏感,稍微冒出一个念头便会立刻放大,两相权衡之下,她选择将伤心遗忘。 正如此刻,她喜极而泣,一昧抵在景衍的胸膛啜泣,没有询问他为何失踪。 一旦问了,牵扯到明月公主,又是剪不断的难题。 于两人而言,相思王子妃是插在心尖上的刺,景衍不敢诉说给姬嫣然听,姬嫣然亦不敢坦白她早已洞悉丈夫对相思的执念。 避而不谈,是最好的选择。 景衍心境又杂又乱,他深感疲惫,可当姬嫣然奋不顾身扑向他瞬间,心头微动。 “嫣然,这几天,担心坏了吧。”他回应她的怀抱,“抱歉,孤下次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或许,他应该满足。 至少此刻,姬嫣然全心全意待他,满眼都是他的模样。 就像当初的相思。 相思…… 默念这个名字,景衍心绞痛了下,呼吸微窒。 他虚吻着姬嫣然的额头,温言:“孤好累,想休息片刻。” “好。” 姬嫣然点点头,命人赶紧备热水,服侍景衍沐浴。 营帐里拉起一道屏障,流水哗啦啦响起,映出修长的身影。 一帐之外的姬嫣然坐在床畔,压在心里的重石落下,嘴角敛不住的笑意。 余光瞥见景衍扔在在地上的脏衣服,吩咐侍女扔了。 侍女应声拾起骑装,摘掉腰畔的玉佩香囊,惯常在衣服内外翻找,翻出的东西悉数放在案几上,姬嫣然看见一个被手帕包裹的东西,随手拿起来打开。 里面是枚发簪,簪头金叶栩栩如生,每片叶子上镶嵌一颗宝石,似孔雀开屏。 姬嫣然笑容凝滞在嘴角,失而复得的喜悦霎时被冷水浇灌,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模一样的金簪,她曾在明月公主的头上见过。 失踪那日,对方将其簪在头发上,熠熠生辉。 * 是夜,东祁营地,金龙盘飞的天子营帐内,传来茶杯摔碎的响声。 守在帐外的几名内侍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不禁深感同情。 时将军也忒可怜了,在山下过了几天苦行僧的日子,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被陛下一顿责骂。 明月公主刚失踪那日,春风殿一半的宫人杖责二十,余半则顾及明月公主回来后没人服侍,待回宫后再行责罚。 这惩罚已经算轻了,凡是宫里的老人,无不知服侍明月公主银钱不缺,衣食无忧;但前提是明月公主安然无恙。 现在好点,明月公主年岁渐长,能护住下人,换作从前…… 轻叹之余,内侍不禁想,时将军会被杖责几十呢? 帐内,祁帝怒目而视,高高在上。 “朕把明月交予你,可不是让她去受苦的!” 下首的男子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坦然承受来自天子的怒火。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祁帝咬牙切齿。 若不是时无度,明月此刻应安安稳稳待在营帐中入睡,而不是烧得浑身滚烫。 他既然与明月单独相处,就该承担起保护明月的责任。 显而易见,时无度没有保护好明月。 十杖?二十杖? 气火难消,再多板子也不够抵消祁帝的私心。 酝酿少倾,决定先杖责二十。 “陛下,宫人来报,长公主呓语不断,嘴里正念叨着您呢。”营帐外,近侍余忠良忽然道。 祁帝闻言,一时顾不上惩罚,疾步如飞,匆匆离去。 余忠良晚一步,甩了甩拂尘,虚扶起时无度:“时将军,陛下一时半刻恐不得空,您先回去吧。” 时无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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