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沈随求情。 宋喻不由得心生感慨。帝王本就无情,何况这沈随从未召见过她,甚至连她长得什么模样都记不得,谈何开恩。 一阵踏雪扑朔声传来,随后,一双青靴停在她面前。往上,是蓝色的袍角。 “陛下有旨,瑜嫔德行欠佳,即日起收押冷宫,无圣谕不得离开寸步。” 说话人的声音听着很是耳熟,宋喻想了想,便记起是昨夜送她回冷宫的方世忠。 “带下去吧。” 宋喻听到自己还在挣扎着说些什么,可黑雾再次席卷而来,她陷入无尽黑暗。 过了不知多久,她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宋喻是不是在里面?喊她出来!她倒好,二话不说放了那贱奴婢回宫,当真是忘了自己身份!” 门外女子声调高,嗓音显得格外尖细刺耳。宋喻听着难受,胸中也似是有股血气淤着,咳了几声便从床上坐起。 冷宫偏僻荒凉,又曾经死过不少被废黜的妃子,寓头不好,平日里来的人极少。除了每日来送饭的小路子,前几次宋喻都未曾见过其他人来。 她正琢磨着什么情况,门就被“轰”一声推开,一个服饰华美、面容昳丽的女子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 竹桃在一旁磕磕绊绊跟上,拦在宋喻床前:“宛贵人,我家主子刚醒,您还请先在殿外候着。” 下一秒,只听“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下,竹桃被打得一个踉跄。 宛贵人身旁的嬷嬷收回手,神色狠厉道:“主子们说话,有你这奴婢什么事!” 宋喻原本还耐着性子打量来人,这一巴掌下来像是打在她脸上,她不由得眯起双眸,眼中冷意一闪而过。 她听竹桃提及过这宛贵人,比她早一年入宫,也长了她两岁。虽不得沈随宠爱,但其父是兵部尚书。仰仗着母族在朝廷上的地位,宛贵人在后宫十分张扬跋扈。 眼下沈随即将出征,她便马不停蹄来找自己麻烦,莫不是二人曾经有什么间隙? 宋喻这般想着,又挂上原先那副病弱无骨的模样,缓缓从床上扶着床头起身,再披上一旁的衣裳,将竹桃拦在身后,按着胸口婉声道:“姐姐来可是何事?” 她虽被打入冷宫,但终究并未剥夺嫔位,论封号在宛贵人之上,如此一举算是给足了面子。 谁料这宛贵人越发放肆,摆出个架子便开始数落:“本宫那宫女犯了事,被罚跪一晚上,听闻是你让她回宫的?” 宋喻抿唇笑道:“不知姐姐这话是听谁说的?” 宫中人多眼杂,昨晚那情况虽似夜深无人,但也难保暗处有人窥伺。 宛贵人话语间毫不掩饰地嘲讽:“你不在这冷宫里头呆着,大晚上的还想着要勾引陛下,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处境!” 宋喻顿时心中了然。那群伺候沈随的宫人里,大抵有同宛贵人相熟的,便告诉了她。 契约之前跟她提过,云京向来流传着“国色成双”的说法,指的便是两位绝代风华的官家女子。其中一位,便是这宋将军之女,宋喻。 然而原身入宫三年却从未得沈随召见,由此沦为众妃嫔笑柄。又因宋家叛国被满门抄斩一事,落得个宫内人人都能骑在她头上的处境。 宋喻不以为意,看了眼窗外天色,侧身轻掩口鼻闷咳几声,顺带偏过头,轻声询问:“竹桃,现下什么时辰?” 竹桃规规矩矩地站在她身后,脸颊上的一道红痕格外打眼,回道:“主子,快到辰时了。” 这个时辰,每日送饭的小公公要来了,而沈随出征也逐渐临近。 她对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认知都来自契约和竹桃,但是这两个,一个只言大概,另一个终日被关冷宫,对外界变化并不多了解。 宛贵人看着娇横,倒是个心直口快的主,眼下正是多搜集情报的好时机。 宋喻敛了神色回过身,眉头几乎可查地上挑一下,语气依旧温柔,话里却带了几分挑衅:“那姐姐倒是说说,本宫如今是什么处境?” 竹桃从未听过自家主子这般说话,当即一愣,紧张地抬起头看向宛贵人。 宛贵人也怔了片刻,她何时曾受过这般对待,转瞬间脸上就变了色。 在家中她是嫡女,万千宠爱与一身,入了宫又有娘家撑腰,就连宫里最得宠的瑶妃都得给她几分薄面。 眼前,她竟被一个家族被灭、打入冷宫的宋喻出言挑衅。 可随即,她便又恢复了先前的得意,笑得越发猖狂:“宋喻,如今陛下亲征,你觉得冷宫里死个人会有人在意吗?” 她边说着,边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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