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暗淡的灯光之下,数十把黑色的椅子摆在舞台上,头发花白,发型桀骜的指挥,背对着观众,站在指挥台上,双手轻轻扬起。 恢弘的弦乐响起,然后明亮的管乐加入,打击乐在最后加上了一记重锤,澎湃的音乐之中,全场的灯光渐渐变亮,突然间,指挥双手一收。 澎湃的音乐戛然而止。 谭伟奇抬起头,看向了前方,高亢的声音响起: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 且就随缘去吧” 初时只是清唱,随着他的歌声,各种乐器依次加入。 当他唱到指尖弹出盛夏时,竖琴叮叮咚咚加入。 唱到“心之所动”时,打击乐器加入,等他唱到“且就随缘去吧”时,现场的所有乐器,都已经依次加入,一字一层,一层层一叠叠,像是一道道的海浪铺面打来。 狂风! 刹那间,全场都被镇住了。 这种唱法,这哪里是起风了?这简直就是狂风呼啸! 能够把起风了唱成这样的,这世界上能有几个? 这种舞台效果,这种台风,让全场的观众们,专业的音乐人们,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现场和一整个满编的顶级交响乐团合作,是这种效果! 这种演出和歌唱,往日里往往只会出现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里,而现在,却出现在东原大学校歌赛的舞台上。 唱完“随缘去吧”,谭伟奇猛然一挥手,然后在空中顿住。 他的身旁,指挥的手压下。 像是有一个无形的旋钮在扭动,大部分乐器由强转弱,然后慢慢消失,充盈耳朵的音乐,变得越来越弱,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弦乐,以及沙锤的声音在响。 “沙沙沙沙沙沙” 像是风吹动了树叶。 狂风乍现,然后突然收止。 这种感觉,像极了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而那种音乐从落针可闻,到震耳欲聋之间的动态,一个乐器和上百个乐器同时发声的层次感,是通过音响和耳机,不可能感受到的。 而在这样的舞台上,谭伟奇依然是那个绝对的焦点。 他轻轻迈步,声音低沉下来,极弱的声音下,依然稳如狗: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顺着少年漂流的痕迹 迈出车站的前一刻 竟有些犹豫” 身为天赋超群,而且经过最顶级学院派训练的新生代歌手,他不但凭借自己的实力,压下了整个交响乐团,还将起风了这首歌的动态范围,提高了好几个等级。 强可如暴风肆虐,弱可如微风拂面,连发丝都只是轻轻吹拂。 情绪也由此,分成了无数的层次,一层层撩拨,一层层推进,忽而高亢忽而低落,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搅得人忽上忽下,揪心又激动。 面对谷小白,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等闲视之,这一刻,谭伟奇火力全开,拿出了全部的实力。 这是绝对的实力,只是凭借这唱功,这舞台上,他就可以称王称霸。 台下无数的音乐人都听得目瞪口呆。 上一次被一个年轻人震慑还是谷小白上台。 虽然年轻,但谭伟奇已经可以称之为殿堂级的歌手。 一力降十会,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更别说,他不但有力,他还会。 科班出身,丰富的理论知识,配上卓越的天赋和名校的历史传承,有自己的同学老师们助阵。 这一刻,谭伟奇已经统治了舞台。 再加上高大的身躯,俊美而带点异域气息的面容,谭伟奇真的像是舞台上的王子。 后台,柳才七双拳紧握,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场比赛的出场顺序,基本上是由前辈们安排的,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名次,任意选择出场顺序。 通常安哥为了节目效果都只会微调,不会动太多。 不过,让谭伟奇先出场,这个是校领导的决定,毕竟人家柴院没牌面吗?人家都全员出动来助阵了,不是开场,也要是压轴啊! 现在还是大夏天呢,那么多人一直西装革履地准备等到结束,恐怕也没办法好好欣赏这场校歌赛,干脆就直接开场吧。 毕竟远来是客,总得照顾一下客人的感受。 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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