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午后慵懒的斜阳投下一捧流金,落在中庭那深深/插/入地/下的两架电梯井上。 而地/下部分则大约有七层,但居高临下地望下去,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仿佛能直接看到大地那深沉搏动、时不时积蓄起岩浆和震颤的地心一般。这实验楼中人来人往,时不时有纸飞机、文件袋等等在其中往返穿梭,甚至还有炽红色的吼叫信夹杂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或许是由于这里的巫师都来自于以严谨著称的德国的缘故,所以即使是纸飞机都会极其有风度地等候电梯,并在人们头顶上排队,待开门后依次有序地飞入电梯之中。这儿唯一不怎么守规矩的就是那些气势汹汹的吼叫信了,它们也等电梯,可是它们从不排队,常常门一开便急不可待地冲进去,将那些排着队的纸飞机们撞得一团糟。 李/明夜的小飞机引着她到了一楼的电梯门口,在向上的按钮上方停了停,门旁的一个穿白大褂的人对纸飞机道:“这是往下的。” 纸飞机还真听懂了。它又飞到了另一架电梯门口,在得到了想要的答复之后,便十分正经地排到了纸飞机队伍的最后一位。李/明夜在后头看得差点乐出来,忍着笑排到了等候的人群中。 电梯来的很快,根据李/明夜的观察,其速度绝对是会引人不适的,然而大约是施有魔法的缘故,从中走出的人倒都面色如常。等候的人走进电梯之后,排着队的纸飞机依次在自己想要去的楼层按钮上停留,站在按钮旁边的人便非常自然地为它们逐一按了楼层。 李/明夜的小飞机因为额外担任了引路的职责,故而没有与它的同类们一起在人们头顶列队。这架小飞机停在李/明夜的肩上,时不时人性化地抖抖机翼,一副飞太久了休息一下的样子,还有几分可爱。 “每次看到它们我都想问,我们为什么不能用这种方式来传递物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指着纸飞机对与他同行的人抱怨道,他手里提着一个箱子,“对于科根先生(应该是巫师)来说,这只是一个——那个魔咒叫什么来着——漂浮咒?飞去咒?——就能解决的问题。” 他的同行者耸了耸肩道:“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的,可是有一回两个箱子撞到了一起——它们飞起来比真正的飞机更加笨重。那一次事/故引发了一场小爆/炸,你知道的,魔法材料通常比较不稳定,而且相当危险。” “好吧……我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人们担心那些飞来飞去的小零碎会掉下来。”先开口的人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箱子,无奈地道,“这可不是能用简单的‘头/破/血/流’来解决的。” 或许是由于研究人员大多是对新事物孜孜以求的科学工作者的缘故,这儿的麻瓜与巫师融合得相当好。人们习惯了魔法的便利,并依赖它,让它成为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巫师与麻瓜的鸿沟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他们从根本上存在的差异是如此的残酷。 ——魔法,是只属于少数人的奇迹。 哪怕此处看起来一派和谐,但李/明夜从未忘记,这栋楼外森然矗立的钢铁教廷。 李/明夜心中一动,不由猜测起了格林德沃的目的。这位黑巫师毫无疑问是具备雄韬伟略与绝世之才的,她相信对方必然有某种自信,能够绕过巫师保密法,建立一个他理想中“由仁慈的巫师统/治世界”的新秩序。 这个理想毫无疑问有两大阻碍——世俗政/权,以及教廷!只要这两个阻碍还在,哪怕巫师与麻瓜的融合再和谐,这种融合也是极其不牢靠且脆弱的,第二特别行动队已经像一个试验田一般反馈出了这个结果。 世俗政/权代/表着这世界上大多数普通人,而教廷立足其中,依靠大众的信/仰维持生存,这二者在本质上是不可分割的利益共同体。巫师毕竟是少数,如果格林德沃真的想统/治世界,那么这二者都是绕不过的坎。 只能与少数人保持一致的政/权是不可能长久的。哪怕是皇权社/会,担任统/治者的皇帝也得与贵/族阶层站在一起,完成自上而下的权/利辐射,并以此来统/治他的国/家。 如果格林德沃只是想当德国/全世界魔法界的皇帝,那倒真是简单很多了……只不过,如果剧情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动,这位黑巫师将会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 诚然,格林德沃的智慧与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但理想主/义者的本质是什么? ——哪怕茕茕孑立,也依然要对世界呐喊,让所有人听到自己的声音。 李/明夜想起了里昂,不由抽/了抽嘴角,决定暂时放弃猜测格林德沃的想法。这种空中楼阁般的猜测和推理是她本能厌恶的,最重要的是,她本人的思维模式与那些理想主/义者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在李/明夜天马行空地猜测时,电梯已经到了顶楼。纸飞机兴高采烈地从李/明夜的肩上起飞,继续引着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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