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吗?” “不会。”他十分肯定的回答,“你会嫁给某个纯血小子,有自己的家人,到那时我们只是对方口中某个遥远的亲戚。” 我庆幸自己没有和埃利奥特共度前十二年,两个从出生起就一起长大的人,最后变成了亲戚,这样的结局我无法忍受。 “什么样的纯血小子?” 他停了几秒,回:“我不知道。” “我适合什么样的纯血小子?你又适合什么样的女孩儿。无法想象——会有人和我共度余生,我像一滩烂泥。”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不足,我总是给自己披上一层傲慢的皮,在他人看不到的暗处舔舐伤口。 “谢谢你。”我往上靠了靠,把脸埋在他的肩头,闷声闷气地说,“这是我第一次过圣诞节,谢谢你,哥哥。” 他挑起我的下巴,看不出情绪好坏,喝完酒声音有些慵懒,低低缠绕在我耳边:“我不觉得你是一滩烂泥,你只是个容易伤心的可怜虫。” “我向你保证,艾尔芙,这绝不是我们最后一个圣诞节。” 我直视他的眼睛,耳尖略微发烫。 记忆停留在这里,因为我又喝下了一杯朗姆酒,那些景象和声音变得混沌,逐渐在我脑海里消散。 ......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 我用冷水洗了把脸,迫不及待一步三个阶梯跑下楼去。 一盒盒的圣诞礼物摆放在圣诞树下,堆成一座小山峰。 我在里面扒拉了一会儿,找到一盒粉红色的爱心礼盒,这一定是坎宁·艾博小姐寄来的礼物。 我和坎宁约定好,圣诞节一定要首先拆开对方的礼物。里面是一串漂亮的巴洛克珍珠手链,每一颗都是独一无二的异形珍珠,醇厚的奶白中泛着粉色,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粉色的信封上印着艾博家的火漆印,我拆开它,映入眼帘的是坎宁板整的字迹: 艾尔: 圣诞快乐!十分想念你。连圣诞节妈妈都在让我学习插花和礼仪,好期待开学,在学校里还自由一些。这是天然的淡水珍珠手链,爸爸从北欧带回来的,它漂亮极了,我相信世界上只有傻瓜才会不喜欢它——告诉我,你不是那个傻瓜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在插花的时候总会想,你在做什么?火焰威士忌还是气泡香槟?又或是在某个我练习花字的夜晚在查林十字路奔走?艾尔,真希望我能和你一样自由。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分享,但我现在得继续去学那些令人厌烦的东西了。等开学的列车上,我要和你讲那天来我们家的小提琴手有多差劲,虽然他确实很帅。 最后再祝你圣诞快乐。 你亲爱的坎宁甜心 这个肉麻的署名让我打了个寒颤,感叹着坎宁没被逼疯真是个奇迹。我把它戴在手腕上,继续拆下一份礼物。 德拉科送来的墨绿色羽毛笔,上面的花纹繁琐极了;萨曼莎送的水晶首饰盒,上面印着郁金香的图案;布雷斯送的据说永不会枯萎的玫瑰花、沃林顿送的十秒消除脓包特效灵、蒙太... 在拆到伊恩的礼物时,我的笑容僵住了。熟悉的款式,熟悉的颜色。 没猜错的话,这个茶壶会咬我的鼻子——我们送了对方一模一样的圣诞礼物! 两个妄想捉弄别人的蠢蛋! 拆到底,拆出一盒格外漂亮的糖果,里面的信封没有火漆印,也没有署名,信上只写了一句“圣诞快乐。”这糖果我从未在商店见过,色泽鲜亮,打开铁皮盒子就能闻道到一股甜香。 我还在想这到底是谁送来的圣诞礼物时,埃利奥特从楼上下来了,他没睡好,眼底有淡淡的乌青。我有些期待地朝他摊开手:“圣诞快乐!我的礼物呢?”边说边往他的口袋摸去。 他钳住我不安分的手,说:“闭眼。” 手心传来物品冰凉的触感,我握住它。睁开眼后,是一面手持镜,镜边有些磨损,旧旧的,看起来有些年头。 “这是什么?”我暂时没看出它的特别之处。 “让你随时都能拿出来照照镜子,认清自己,不错吧?” 我呛回去:“你这种自大的人显然更需要。” “我确实也有一面。”他笑,拿出了另一面,“它们是一对。” “这是双面镜,如果想找到我,就对它说出我的名字,你就会出现在我的镜子里,我也能在你的镜子里和你对话。艾尔,再遇到像那天的危险,用它找我。” “圣诞快乐,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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