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算把脸贴到地上?”上官斐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他难得心情这么好。“莫不是你觉得我这地面不干净,打算替我清扫一番?” “不是!”宁修冉猛然起身,“将军您……”她话还未说完,上官斐已背过身去,夜色朦胧,上官斐倒也没有白天那般冷冽,身形修长,单单一个背景足以让人浮想联翩,宁修冉倒是新奇起那面具下的容颜,会不会也似他的背影一般。只是她早闻这位上官将军自幼因大火毁容,想必这面具下并没有她期待的那般吧。 “你去吧!明日还得赶路。” “是!将军您也早点休息!”宁修冉恭敬地退出房间,长舒一口气,跟这人共处一室,不冻死也得吓死。 她刚到房间,拈了个火折子,掌上灯,窸窸窣窣的声音萦绕耳边,宁修冉端起烛台。倒吸一口凉气,地面上横生错交地爬着些许青色的蛇,南阳城气候湿热多蛇。不过她在房间里放置了不少雄黄,竟然还能爬进来这么多,可见是有人故意放进来了。况且还是竹叶青,宁修冉自幼怕蛇,下山前她师傅交给了她一个药方,按照药方配置出的香囊可以驱蛇。 莫不是她身上带着香囊,竹叶青早爬满她的全身了。宁修冉至今也没想明白她怎么就生了个招蛇的体质,不戴香囊,她的房间能爬满蛇。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好在她精通药理。在南阳城这些日子她配置了些药粉,洒在地上,可让蛇暂时昏死过去。她拿了竹篓把地上的蛇装进竹篓里,打算找个没人地方丢掉。路过一帐子,听见里面好生嘈杂。都是些糙汉子在把酒言欢,她也不是多爱听墙角,不过既然碰上了听听也无妨。 说话的就是被她耍得团团转的白留桢,围坐在一起的还有几名副将。白留帧好生郁闷,直往肚里灌酒,“想我白留桢久经沙场,虽不是战无不胜,何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手上的酒坛被他重重砸在桌上,溅起些许酒水。 “可不是吗,我等跟着白将军南征北战,竟被一个黄口小儿耍了三个月。还有何颜面回临都城,哎····上官将军不知道打的什么心思,还将其留在身边。” “好了,好了!不说了!喝酒!白将军我已按照您的吩咐把在林子里捡来的竹叶青都放到那小子的房间去了!”副将举杯笑着说道,听完此话白留桢脸色缓和不少。 宁修冉在账外可听了个一清二楚,妄你白留桢还是南征大将军,没成想却是这般小肚鸡肠。宁修冉悄悄掀起帐子,这几个人喝的七荤八素,完全没注意到,宁修冉把竹篓里的竹叶青都倒进了帐子。拍拍手起身,俊俏的脸上带着几分狡黠。你们送给我的大礼现在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们。 宁修冉大步流星的往自己房间走,不久便听到白留桢帐子鸡飞狗跳。想这几个人也是久经沙场的大将了,竟然被几条小蛇吓得鬼哭狼嚎,场面一定十分滑稽。她还真想去围观一番,不过终究是忍住了。不然自己这嫌疑可就真真洗脱不了了。宁修冉捶捶自己发酸的肩膀,已是月底了,下玄月高挂在枝头,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翌日清晨,宁修冉跟着血衣大军走在前头,后端的马车上拉着几个肥头大耳的将军,脸肿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宁修冉睡意未退,瞥见白留桢几人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起来,又不敢太放肆,毕竟罗刹鬼就走在她前头。上官斐看她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还真是一点也不嫌事大。昨夜他本想出去走走,刚出门就看见宁修冉抱着个竹篓鬼鬼祟祟。竟然还往白留桢的账中放蛇,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却没有想教训她的意思。 正午日头烈如火,大军临时停下修整,宁修冉百无聊赖地揪着树叶,看到白留桢几个人就想笑,真是与猪头无异啊。行军颠簸异常,虽是骑着马也着实辛苦。 宁修冉还没走过这么多路程,距临都城还有三日的路程。每时每刻都面对那个罗刹鬼,想想就让人头疼。尤其跟他说话的时候,冷得宁修冉都想穿棉衣了。 “先生喝点水。”南玉程递上水壶,坐在宁修冉旁边。可能是常年征战在外,南玉程有些黝黑,却也不失俊朗。 “多谢南将军!”宁修冉喝了几口水,抬眼看到白留桢那个猪头,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得她连连咳嗽。 “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宁修冉用袖口擦擦嘴角边的水,看见白留桢真毒怨地看着她。宁修冉做贼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看着远处的山丘。 “先生是想笑吧!我也想笑,白将军那副样子实在是·········”南玉程笑着摇摇头,宁修冉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来也是奇怪,据说白将军昨夜在账中饮酒被竹叶青咬了,第二天脸就肿了,也是祸不单行。”南玉程又笑了起来,“虽说我们在背后笑白将军有些不厚道,但是他那样子实在是好笑。” “南将军所说正是在下所想····”宁修冉再次笑起来,眼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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