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拍了拍柴嵩肩膀,轻轻一笑,“只可惜我萧昀汐有这个缘,没这个命。何况……”他长眉一轩,朗声道,“萧昀汐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更不喜欢和别人共享爱情。既然他杨一钊捷足先登,只要他能善待小叶子,我萧昀汐愿赌服输。柴嵩,你去将信发了便是。此事以后,再也休提。”他转身,气度光华的离去。柴嵩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叹了口气。 几日后,甄太后果然在朝堂上提及要将公主下嫁给昀汐一事。昀汐往来推了数次,最终推脱不得,便也不再反对。 反正最爱的人都娶不得了,那娶谁都是一样。 甄太后为了公主出嫁,特地给昀汐在岚京城中修缮了摄政王府,供昀汐留京时居住。昀汐走进王府,见府中张灯结彩,仆妇熙攘,不禁回忆起和小叶子在上凌烟的日子。 如今她不知怎么样了?是否还在云中城中等待着杨一钊的消息?还会在夜里偷偷对月跳舞吗?看着月色的时候,又是否会想起他? 临别之时,她轻轻的一吻,至今还印在他的心上。 无情苦,有情苦,情丝起时有还无,当是最苦。 他便更投身于如山的政务之中,每每做到天色渐白,才回府休息。 躺在冰冷的榻上,他数次惊醒,望着窗外夜色,久久不能入眠。 他冒着夜色疯狂的奔到药铺之中,按照小叶子的方子配了安神茶。 可将安神茶拿回来的时候,他又舍不得喝了,抱着药包,方才沉沉入睡。 日子久了,原本一个谪仙般的人儿,也渐渐憔悴了起来。 转眼已至中秋,而与洪尧公主的婚期已至。 摄政王大婚乃是岚京城中一件盛事,是夜,百姓倾城而出前往捧场,提前就将花车即将运行之路线挤得水泄不通。除了本在岚京城中居住从事的柴嵩赵无双夫妇、李厘薛悦夫妇及云焕前来帮忙,远在云中城的薛炀、程澈、神夜来、岳竞棠、唐影、秋依水,岳州城的秦筑机等亦亲自前来观礼。甚至云焕的哥哥——拓靼王爷云真·博尔济特,也千里迢迢前来岚京城中道贺。众人见面,自是一阵寒暄。 吉时已到,只见昀汐身着新郎吉服,胸带红花,骑着一匹黑花马,从皇宫之中跟着乐队缓缓走出。 他面带优雅微笑,一路自民众夹道之中穿行而过。在他身后,载着洪尧公主的花车辚辚而行。 人群中,神夜来兴奋的叫道:“程澈,你看,你看,这公主的花车真是好看!等咱们成亲的时候,我也要一辆,好不好?” 程澈宠溺一笑:“若今年粮饷都发下来了,你想怎样都随你。” 神夜来嘻嘻一笑:“放心,我不要这么大的,太费钱了。只要你带着花儿来娶我,我就满意啦!” 听得神夜来如此娇憨的示意,李厘薛悦对视一笑,本已牵着的两只手拉得更紧。 这时昀汐的座马自柴嵩、赵无双面前经过。赵无双见昀汐面色苍白,不由得担忧道:“嵩哥,你看帮主虽然笑着,实际上却神情恍惚,怕是时值此刻,也未能彻底对小叶子忘情。” 柴嵩叹了口气:“爱一个人要一瞬间,忘记却有可能要一生。帮主对小叶子情根深种,岂是这么短时日所能忘却的?当初劝他自私一点,但他骄傲不受,如今木已成舟,还希望他早日度过情关才好。” 昀汐内功深厚,又岂能听不见柴嵩与赵无双等人的窃窃私语?但他此刻又能如何?只能微笑。 微笑着,他领着花车回到了摄政王府。 微笑着,他牵着新娘的手,跨过了吉祥火盆。 微笑着,他与新娘拜了天地,交换了盟誓信物。 微笑着,他看着新娘被侍女搀扶着送入洞房之中。 微笑着,他被往来的宾客一拥而上围在当中,交错觥筹。 微笑着,他把自己灌醉,手软了,脚软了,可一颗心却怎么也醉不得。 ……不是发自真心的畅饮,又怎么可能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送走宾客,跌跌撞撞在柴嵩的搀扶下来到卧室门外。 他推开柴嵩,低声道:“我没事,你且去吧。”柴嵩无奈,只得转身离去。 昀汐伸手推开卧室的门,一头便撞了进去。 屋内的喜娘似乎也见惯了被灌得烂醉的新郎,倒也并无多少反应。 “请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昀汐淡淡一笑,拿起喜秤轻轻一挑,还没等看清新娘的脸,一股子酒气就自胸腹之中翻涌而上,他忙转身躲到墙角,对着痰盂大吐特吐了起来。 恍惚中,好像听得喜宴太监宣读了一份册封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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