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宵禁前的夜晚,城内随处可见的夜市与酒楼,瓦子楼,喧嚣热闹。 玲珑居住的驿站在内城外,紧挨着北金水河畔,这一代都是尼寺庙宇,养种园之类地方。 白日里人声鼎沸,春游赏玩的游人很多,但夜里却是京都城中少有的清静地界。 水玲珑从漆黑的屋内朝外望去,不多会,果见驿站后院院门被打开。 有一行三四人潜入后头巷子中,水玲珑朝陈秀山打了个手势,便如影子般跟着没入黑夜之中。 她远远坠在那几人身后,从黑沉沉地住宅坊一路到了酸枣门附近,此处是京城有名的繁华街市,远远见几人进了一间挂着“桑”字的勾栏内。 她隐没在暗处,静静观察了一会,才回转驿站。 此时万不可打草惊蛇。 夜色中她身影灵巧,在屋檐之内穿梭飞跃,全无声息。 水玲珑回到房内时,见陈秀山已经用布条,将那黑衣上下捆了个结结实实,只将个头颅露在外头。 她走上前,一脚狠狠踹在那人腰际,黑衣人顿时闷哼一声,疼得身子如虾子般弓了起来。 下一刻,她又抬脚踏在他腹部,蹲下身子,提着黑衣人将他扯到眼前,眼睛在黑夜中泛着冷幽幽地暗光。 那黑衣人乍然然被踢醒,睁眼就对上这双泛着杀气的眼眸,脸上表情连番变化。 水玲珑一把扯下他口中布巾,轻声开口,“你最好弄清楚现在的处境,我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那黑衣人咳嗽着,重重喘息几口。 “你们是什么人?你背后的图腾又是何意?!” 水玲珑声音低低地,却如同带着重量,沉甸甸压向黑衣人。 那双望向他的眼睛,如同野兽一般,让他额上不自觉冒出冷汗。 似乎犹豫了半晌,他才开口,“小的不过是…附近镖局的镖师,最近手头紧,这才那…图腾也是寻常图个乐呵…” 他话还未说完,水玲珑冷笑一声,松开他,慢悠悠将地上的布巾捡起,动作十分轻柔的塞回黑衣人嘴里。还很贴心的替他将散落的一缕发丝,拢到他耳后。 这才慢慢站起身,嗤笑道:“撒谎也不找个聪明点的理由!” 说罢抬脚,狠狠踏在他大腿之上,令人汗毛直竖的骨裂之声在黑暗中响起,那黑衣人在地板上卷缩成一团,发出咬牙切齿地呜咽声。 陈秀山瞧着忽然冷不丁开口,“悠着点,别弄死了。” 最近她一遇上与老师相关的事,便格外沉不住气。他从小与水玲珑一同由师父教习武艺,后又同跟着水玲珑父亲读书,便尊称其老师。 师父从小对玲珑严苛,而老师为人温和至极,对玲珑更为宠溺纵容。老师骤然离世后,她一直耿耿于怀… 见水玲珑忽然又眉头拧起,闭眼凝神,睁开眼睛时眸光黑沉落在窗台上。 有意思! 陈秀山眼带询问,水玲珑轻轻摇头后,回身猛然推开窗户,正与窗外的人脸对脸撞上,两人四目相对间。 水玲珑挑挑眉,忽然轻声一笑,伸手拍拍对方肩头,那人身子一僵,“既然来了,那怎不进来坐坐,到显得我怠慢了你。” 那人脸上黑巾覆面,露在外头的眼睛有些尴尬的望着水玲珑。 水玲珑见他不动,伸手一把将他扯入房内,将窗户合上,又慢悠悠将屋内的蜡烛燃起。 那人犹豫片刻,终是一把将面上黑巾扯下,露出了....奉林的脸.... 她这才上前凑近了,仔细的打量着对方,总觉得有两分古怪,见他眉峰似乎格外凌厉,与她白日见到的圆滑老练,全然不同。 这感觉...是了,她记起在初时在山寨见到他的怪异,便是如此。 水玲珑冷哼一声,“白日里你主子说的好听,言说要同我合作,怎地?” 她抬眼扫过他面容,“晚上就变卦了不成,既然已是合作,还做什么这样偷偷摸摸。” “姑娘千万别误会,主子并无此意,...小的奉云,见过姑娘,奉林乃是我兄长,我二人皆是主子身边的侍从。”奉云抱拳深深一揖,语气十分恳切。 原这奉林与奉云是双生子,两人模样几乎一样,外人很难分辨。从幼时便被宋家太爷选中,放在宋南风身边 奉云因着性子闷,但武艺上天赋颇高,是以从小习武,两人一文一武,一明一暗服侍在宋南风身边。 呵! 果真如她所料,当日山道遇袭,宋南风未必会葬送于黑衣人刀下。怕是发觉进了云雾山后,刺杀他的一波接着一波,而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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