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利最终折损于山势险要的涵古之地。 皇上要肃清朝野,从前与陈王关系密切的朝臣如今个个提心吊胆,而这第一个要肃清的,便是吏部侍郎李简。 李简曾有意将自己的二女儿许配给陈王做妾室,朝野上下人尽皆知。 陈王伏诛的消息今日才传入京城,李府却偏偏在今日走了水。 这场烈火究竟是为掩藏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熊熊的烈火包裹着整座李府,随风乱窜的火焰发疯似地吞噬着一切,屋檐上的砖瓦四碎在地上,嘈杂的哭喊声湮没于火焰中。 张浩生手中捧着一叠被火烧了半截的信件:“回大人,这是吏部侍郎李简与陈王勾结的信件。” 两个官兵按住了李简,李简奋力挣扎着:“张浩生,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诬陷!诬陷!” 张浩生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从他入李府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等这一天。 张浩生轻推了一下李简的肩,冷笑道:“诬陷?吏部侍郎巧舌如簧的本事还是留着与皇上辩驳罢。” 官兵接过信件,信件的封皮虽被烈火损毁,但里头的信却是完好:“既如此,便劳烦吏部侍郎随属下入宫了。”官兵挥了挥手,道:“传令下去,将李府查封。” 曾经偌大的李府如今尽化尘烟,阿桔虽不知李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也猜到这与张浩生脱不开干系。 张浩生穿过四处逃散的人群,望着阿桔的双眸道:“阿桔,等我回来。” 一股玄黑色的气息缭绕在张浩生的身畔,阿桔感受到了魔的气息。 阿桔扯住他的衣袖,想要说些什么,但来不及开口双肩就被官兵按住,将她带到了别处。 * 寒矜凑近水镜,观察到张浩生周身的黑色气息:“魔族真是放肆的很,竟然连人族都敢动。” 沈靛望着水镜中沦为废墟的李府,不免感慨:“昔日吏部侍郎也朝中也算是只手遮天,掌管官吏的任免,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水镜联通着李府,只能看到李府中的场景。如今李府覆灭已被查封,这水镜已然是无用了。 寒矜思忖了片刻,望着沈靛道:“看来我们得去一趟牢房了。” “我想你们人界的牢狱也不好混入,我们还是用隐身符吧。” 隐身符确实是个好用的符咒,就是时效也太短了些。 寒矜带着沈靛一路穿进了漆黑的牢狱,摸索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关押李府家眷的地方。 李婉音将泪都哭干了,如今也没什么力气再挣扎,红着眼眶哑声道:“张浩生,你到底为何要这般对我李家?我们李家待你不薄。” 张浩生似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他将身子靠近了狱栏,贴着漆黑的监笼道:“为什么?你不妨去问问李源都做了什么。他换了我的考卷,中了我的榜,以我母亲的性命威胁我做他的捉刀。若说起蔑视天威,徇私枉法,整个京城都找不到比你们李家更娴熟的。” 李婉音瞪大了双目,扯住了狱外张浩生的衣襟道:“那你和我算什么?”她的声音愈来愈低,握住衣襟的手渐渐松开,求饶着说:“就当是我求你了,看在我们夫妻的情分上,放过李家。求求你……” 张浩生从袖口拿出一根发簪,寒矜之前透过水镜见过这簪子。 这是李婉音和张浩生的定情信物。 张浩生将发簪举在半空中晃了晃,讥讽地笑道:“你和我?什么也不算!李婉音,我讨好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张浩生顿了顿,轻抚着发簪,像是在抚摸着什么珍宝一样:“‘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这不是李小姐在月老面前许下的夙愿吗?你既然一心要找到天定的姻缘,我便送你一个,你可喜欢?” 李婉音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伸手捂住了耳朵,过往的种种一点点地闪现在她的脑海里,一股撕心裂肺地疼痛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都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什么桃花簪,什么天定的姻缘。 那日心蕊不慎弄丢了她们的雨伞,张浩生便将自己的伞赠予她,还替她寻回了丢失的发簪。 原来这些都是一早便算好的。 李婉音本以为她遇上的是命中注定的心上人,却不想是她的“心上人”处心积虑要接近她,将她困在在温柔乡的牢笼里。 李婉音却仍是不甘心,她问道:“张浩生,你对我可有一丝一毫的真心?” 张浩生笑了笑,将手中的桃花簪一折成半,破碎的珠花四散在牢狱里,连着她最后的幻梦也化为了泡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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