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的花辰那时候还未改名,还叫花晨。 16岁因为一场车祸眼角膜损坏,双目失明,消沉了整整一年,花母托关系、花重金,聘请了中央美院退休的教授单独授课,重拾画笔,18岁考上了中央美院。 对比两年前刚失明时的暴躁焦虑,现在的花晨已经可以沉下心利用听觉、触觉代替眼睛。 来美院半年还不知道它有多漂亮,只知道从寝室到教室要走一千四百多步,从教室到画室要走七百步,回到单人间寝室,妈妈请的照顾他起居的阿姨会带着饭等他。 南区的草坪上,经常会有学生三五成群的在那看书、娱乐,花晨喜欢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人少,还有一棵不知名的植物,有着淡淡的木质香气,尤其下雨后,那淡淡的木质香气总是很醇厚的填满他空虚的心房。 这天,花晨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看盲文书,一颗球骨碌碌滚到他脚边,他能听到那球的运行轨迹。 “同学你好,可以帮忙把球踢过来吗?”女孩软软甜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花晨没有反应,虽然能判断大概方位,但他不想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想因此被人提到他的眼睛,便低下头装作没听见。 “他好像是个瞎子。”其她同伴提醒道,“就是今年新生里特别有名的那个第一,叫什么来着?宣传栏上还有他的照片。” “他才不是瞎子,他只是把眼睛捐给了天空,不然天上哪儿来那么多星星啊,一眨一眨的,那么漂亮。”女孩坐在男孩身边,“同学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听到有人靠近,花晨局促的往旁边挪了挪。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孩热心的问道。 “花晨。” “哪两个字?” “花朵的花,早晨的晨。” “哇,你的名字真好听,花晨,一听就知道你生在春季的清晨,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你真是生在一个最最好的时间。” 花晨下意识的想去反驳,却发现自己确实生在春日的早晨,3月14日。 “你好,我叫白榆,就是白榆树的白榆。” 从这天开始,这个女孩带着蓬勃朝气,像那颗踢错方向的球一样,毫无预兆的一猛子扎进他焦躁灰暗的生活。 从寝室到教室,一共可以说三个儿时糗事,从教室到画室,可以讲两个笑话,灵感好的时候还会有半个卡在老师点名声中。回到寝室,白榆像个跟屁虫,“自己吃饭多没意思啊,我可以跟你一起吃吗?”“哇,今天这么多好吃的啊!” 花母听说花晨交了朋友,便多付了一倍的钱,让阿姨准备两个人的饭菜。 “花晨,你太瘦了,你应该多吃点肉。”白榆将一块红烧肉夹到花晨碗里,花晨嫌弃的将肉扒到一边。 白榆嘟嘟嘴没说什么,拿起一张薄饼悄悄卷了一块红烧肉和蔬菜,递到花晨嘴边,“你尝尝蔬菜卷。” 花晨张嘴咬下去,“唔,”白榆一把捂住他的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不许浪费粮食!”花晨只好咽了下去,阿姨在一旁看着捂嘴笑个不停。 “花晨你又瘦又白,还让不让人活了啊。”白榆戳着花晨的膝盖,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谁要是你女朋友,肯定要羞愧死,还没有自己的男朋友白。” 花晨习惯了她叽叽喳喳,自己还是一如既往不怎么爱说话。 见他总是不说话,白榆转转眼珠,就想到一个坏主意。她蹑手蹑脚的将自己挪到长椅边上,距离花晨远远地,一句话也不说看他反应。 花晨等了半天,见白榆不说话,便问道,“你很黑吗?”旁边还是没反应,他又继续道,“其实,黑也不一定不好看啊。”旁边还是没反应,花晨觉得奇怪,便伸手往旁边摸了摸,“白榆?”旁边没人自然也不会得到回应。 “白榆!”花晨不相信白榆会悄无声息的将他丢在这里,“别闹了,你在哪儿?”他站起身四下摸索,不妨被一个小石子绊了个踉跄,一双柔柔软软的手过来接住了他,“嘿嘿嘿,我不见了你很着急吗?花晨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不等花晨回答,白榆接着说道“我也喜欢你,不如你做我男朋友吧?”女孩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他,可惜他看不到,只有被表白后的面红耳赤和欲言又止的嘴。 “不……”还没等花晨说完,嘴唇上便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如同长了翅膀的蝴蝶,只是稍作停息便飞走了,还来不及感觉。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哦,花男盆友。”白榆戳戳他的胳膊,一脸臭屁道。 自这天以后,白榆就更粘花晨了。 “花花,花晨,晨晨,你想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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