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地说。 有的人满腹心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有的人熟读兵法,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但仅限战场之上,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人世间的勾心斗角,他一窍不通。 卫青好巧不巧是后者。 作壁上观时卫青的脑子还能一用,牵涉其中时年仅二十四岁的关内侯愣住,这又怎么说? 霍去病伸长手臂朝表弟后脑勺一巴掌:“快滚!” “二舅还没回答我。” 卫青:“你说什么了?” 刘彻想扶额。 刘据眨了眨眼睛,二舅真傻呢还是装傻呢。 霍去病可以确定二舅真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白了就是叫你说话算话。” 卫青恍然大悟:“敬声可以直说啊。” 敬声怕他说句问话,得到一个否定答案啊。 “那我回去了啊?二舅。”公孙敬声还是不放心。 已经到殿外的公孙贺忍不住回头喊:“敬声!” 公孙敬声忙不迭过去:“来了,来了,二舅说他休沐日没空的话叫我去他家。” 卫青疑惑,他说过这话吗。卫青朝外看去,哪还有公孙敬声的影子。 “敬声何时变得……”卫青实在想不通,大姊和姊夫怎么教的,八岁小儿这么多心眼子。 没了讨人嫌的人,卫长公主大胆发言:“姨母教的。” 皇后卫子夫瞪女儿。 刘彻在卫子夫之前有个皇后,他跟皇后成亲多年无所出,他的叔伯兄弟蠢蠢欲动,有人甚至想把儿子过继给他的时候,卫长公主出生了。 公主的出生证明天子身体无恙,稳定民心,也叫刘彻看到希望,刘彻兴奋,大笔一挥封她长公主,刘彻也最疼她。 父皇在此,卫长公主不怕母后:“儿臣说错了,姨母太絮叨,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也管,逼的敬声不得不变成如今这样。” 卫子夫心说,你还不如不说。 刘彻笑道:“好了。敬声是你姨母和公孙贺的儿子,与我们无关。” 刘据心说关系大了。 虽说前世他不管宗门事务,刘据也知道小辈犯了错长辈难辞其咎。事大了还能连累整个师门。因为子侄无法无天,惨遭灭门的又不是没有。 可怜他才一周岁。 好在公孙敬声不是很大,虚岁才八岁。 “父皇,饿啊。”刘据在老父亲怀里蹦跶两下证明他的存在。 刘彻想咬他一口:“你倒是个心大的。”拿脸蹭蹭儿子小脸,盖因实在不舍得伤他。 刘据眉头微皱,嫌弃地拨开他的脸。 “还敢嫌弃朕?”刘彻气笑了。 刘据想给他一巴掌。“疼!”小孩烦得大声说。 “哪儿疼?”刘彻心头一紧。 刘据闭上眼睛把脸凑过去,刘彻一看他脸上红一片,“这是怎么了?蚊虫咬的?” 春二月哪来的蚊虫。 卫青:“陛下胡须扎的?” 刘彻想说不可能,刘据点了点头,睁开眼睛,嘟着小嘴看着老父亲,一脸幽怨,满眼埋怨。刘彻心虚不已,舌头打结:“……改日朕,朕把胡须剃了?” 卫子夫心慌:“不可!” 刘彻话说出口已经意识到失言,普天之下嘴上无毛的男子,要么太监,要么头戴绿头巾,要么是尚未及冠的黄口小儿。 可刘彻是谁,他是十七岁就敢叫张骞前往西域的少年天子,彼时他甚至不清楚西边有无水源,有多少国家。他是敢抵抗匈奴的年轻英主。藩王势大,就在一个月前他采纳了主父偃提出的“推恩令”,势必要把各地藩王分成一盘散沙。 刘彻不惧藩王群起而攻之,又怎会被一撇胡须难倒。 “据儿不喜欢朕就刮掉。”刘彻说得浑不在意。 刘据不清楚“胡须”对凡人意味着什么,卫子夫的态度叫他窥到一二,可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伤不孝。 前世刘据是师尊捡来的,无父无母但不渴望父宠母爱。 他天赋极高,师叔师伯看中他,师兄师姐疼爱他,师弟师妹不敢招惹他,师侄师侄女崇拜尊敬他,总而言之,他不缺爱。 可九五至尊愿意为儿子做到这份上,刘据宛如古井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两下。 年幼无知的小儿不该说出感恩戴德的话。 刘据也说不顺。 那么亲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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