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温柔的眼睛和微笑的嘴角。段敬山伸出手,轻轻拨了拨她耳侧的碎发,说,楚歌,一走两个月,我很想你。 楚歌低了头。她不知道怎么回话。不过段敬山会给她机会。他问她说,这药是怎么回事,你病了? 楚歌说,不是,是大夫人要喝。 她难得心平气和地跟段敬山说明白此时境况。段敬山听着听着,眉头就微微皱起。他说,母亲哪里找来的江湖郎中,这种话也信?楚歌垂着眉毛说,奴婢们都劝过,可大夫人生子心切。若是真能生下小少爷,也值了。 段敬山接过她手里的碗,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他说,要问就问药堂里的大夫,不要相信那些所谓偏方。这样吧,我同父亲说一声,要他不要这么心急。麻烦你告诉母亲,这药不要再喝了。好好养身子才是正事。 楚歌说,大少爷吩咐的事,怎么能算麻烦呢。楚歌一定尽力完成。段敬山笑了,他垂着头,温情地看了她一会儿,柔情蜜意地说,这一别两月,我想明白很多事。楚歌,有些话,你一定要听。我心意已决,不过我会等你准备好。 楚歌在伺候大夫人喝药时脑袋里想着的就不全是大夫人,还有这句话。她心如乱麻,可却无法抑制住自己为这句话而疯狂心动。“我会等你准备好”比以往的任何情话都更要真挚,说来也怪,那些话语从来都没有真正走入她的心,可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剖白却让她动摇。她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心绪攀上心头,这种情感是陌生的。它让她无所适从,但却同时让她兴奋不已,这话像一束刚摘下来的还带着清晨露水的花,抵在胸前,就好像停在了心尖,让她被这阵扑鼻香气熏得满心喜乐,也昏昏然随时准备晕倒。 是夜,楚歌躺在床上,已经灭了灯,心里却依旧想着这句话。段敬山的脸在眼前明明暗暗地出现又消失。她心想,他要等我准备好,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那时一股别样的快乐填满她的内心,仿佛洗刷掉了所有痛苦的回忆,冲昏了她的头脑。在这快乐里自然掺杂无穷无尽的令人生厌的哀伤,不过楚歌已经能够很熟练地将它剔除。她在这莫名的触动里被快乐隐蔽,欺骗自己。这骗局却让她衷心想道,至少,她在大少爷眼里终于像个人。而不是一样被送来送去的物品。大少爷要给她选择,便仿佛赐给她崭新的生命。 楚歌抱着枕头,滚了一圈,望向窗外月亮,心头热火依旧难平。她不可遏制地想道,我得不到,只是想想还不行么?这样的话,除了他没有人再对我说,我什么也不要,只是想想。老天爷呀,叫这夜再黑些、长些,别让他们听见我是怎么想的。否则,他们会笑我的。 楚歌放纵自己,想了半夜,后迷迷糊糊沉沉睡去。待她醒来时,窗外天还没亮,却已是新的一天。楚歌摸着黑爬起来,还有些困倦,昏昏沉沉地去洗漱,却突然听到窗户被敲响,随即是几声呼喊。 是水儿的声音。 楚歌还没完全清醒,以为水儿为大夫人的事找她,便隔着窗要她进来。进来时捎了一股寒气,倒是将她冻得一哆嗦,醒了大半。水儿身上只简单裹了件外袍,也冻得不行,脸上却俱是慌张情绪。她哑着嗓子说,你刚才出门了吗?楚歌说,我刚醒,当然没有。你怎么啦?过来说。 她拉了水儿的手要把她塞进被子里。却被水儿挣开了。这姑娘紧紧抓着衣襟,身子不停地抖,眼睛瞪得奇大,散发出由内而外的恐惧。 楚歌看她抖个不停,自己也有些害怕起来。她安抚着水儿,说道,到底怎么了?水儿深吸一口气,牙齿上下磕绊了半天,才终于能哆哆嗦嗦地说,五少爷,五少爷他死在水里了! 这话像一记惊雷,震得楚歌耳朵里嗡的一声。水儿一把抱住她,哭着说,姐姐,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是揽枝姐姐发现的他,已经没气了。她去找了老爷,我越想越害怕,只能来找你,你不要赶我走。 水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瑟瑟发抖。楚歌抱着她,感觉到她身上的寒气都已经顺着手臂攀到自己肩头,也冻得牙齿轻颤。她也是个小姑娘,她也害怕,只是水儿哽咽不停,容不得她害怕。水儿哭了半晌,才哽咽着告诉楚歌,最开始本来她们也没发现,是要过桥时,揽枝才借着灯看到桥好像断了一半。她们两个不敢走了,想去找人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揽枝却突然发现在水里还浮着一个黑影,半截在碎石里,好奇提灯一照,才发现是五少爷。 当时揽枝的灯便被摔在地上,两人发出一阵尖叫。她们都被吓傻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要去找人。揽枝要她守在原地,水儿却不敢单独与一具死尸在一起,越想越害怕,她哭哭啼啼地说,就算是老爷怪罪下来我也不怕了,我真的不敢自己在哪里。姐姐,五少爷怎么会落水呢?那个真的是他,我不敢多看一眼。为什么这件事偏偏就让我撞上? 水儿趴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楚歌搂着她的肩膀,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得用手轻轻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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